上了那小宫女的脉息。
因为不敢叫旁人看出来自己懂医术,竹叶的指尖不能多做停留,只感受到这宫女脉搏跳动异常,乱得很。“回竹叶姑姑的话,我们正按照俪妃娘娘的吩咐,晾晒这些缎子,玉秀忽然尖叫了一声,我们正想问呢,谁知道玉秀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倒下了。”叫玉秀的小宫女身子止不住地打颤,表情极为痛苦,求助似地看向竹叶,却说不出话来。竹叶心下一惊,抓起玉秀的手检查了起来,看见玉秀左手指尖上的血迹,又看了一眼玉秀倒地的位置,正晾晒的是皇子的两件小衣裳,眉心一凛,站起身道:“你去请乔太医来,不必声张,就说是来为俪妃娘娘请平安脉。”“是。”一小宫女转身离开了。“你们几个,去前院再喊几个人来,将玉秀抬回庑房,”竹叶回眸,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秀,“玉秀如今抽搐不止,记得那根儿筷子放在她嘴里,别让她咬了舌头。”“是。”后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竹叶看向竹竿上的两件衣裳,用食指和拇指小心捏着,里里外外查验着,直到迎着光,在湘叶色的那件衣裳的袖口处看见一个银闪闪的东西。竹叶从腰间抽出丝绢包着手,将那银针取出来,凑近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方才玉秀指尖带血,唯一的可能,就是玉秀被上面的银针扎了手,于是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还是得等乔太医来了才可知。前院。洛知微将手中书卷合上,重重摔在石桌上,“昨日的枸杞叶,今日的越绫罗,还有完没完了。”红樱闻声从偏殿出来,正看见五六个人抬着一小宫女往庑房去。石桌上放着一件湘叶色的小衣服,一块沧浪色的帕子中间放着一根极细的银针。景澈比景熙小四个月,身型相差不少,看尺寸,这件湘叶色的衣裳,是给顾景澈的。竹叶立在一旁朝洛知微道:“想来是这针上面有毒,玉秀晾晒衣裳时指尖被这针尖儿扎了,毒素进入血液,人就成了这副模样。”“可是这银针为何不会变黑?”红樱疑问道。竹叶看向洛知微,待洛知微点头后,竹叶才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并不是所有毒都会使银针变黑,比如河豚剧毒,就不会使银针变黑,而砒霜,却可以。”洛知微深吸一口气,面上余怒未消,冷声道:“银针无色,若是在上身之前被找出来了,内务府的人只需称是一时疏忽,落了根针在衣裳里面。若是扎伤人了,几个内务府的下人,换一个皇子,对她们来说,倒也是笔好买卖!”红樱上前一步,语气焦急,“这是蓄意谋害皇嗣,这事情咱们要禀告皇上,请皇上决断啊,俪妃娘娘!”“待乔太医查验过这银针上是何毒后,便由乔太医替咱们向皇上回禀吧。”洛知微颔首应着,语气轻柔,可是眸色却幽深如枯井,凛冽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