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还有别的想问的吗?”季诀忽然走到他面前,双手撑住座椅扶手,凑近他的脸,“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退无可退的许侧,面无表情:“我们一定得这么说话吗?”
季诀:“前辈告诉我这是促进感情的最好方式。¢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许侧:“……你的前辈肯定没告诉过你,这样做的前提得是你们之间有感情,而且对方并没有对你产生杀心。”
先不追究这前辈有在不存在,单和这张脸靠得太近,许侧都有种忍不住挥拳打过去的感觉。
“前辈的确没有这样告诉我,不过我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现在培养也不迟,从零到有的大有人在。”
许侧:“……你一定是班上成绩最好的那个。”
“为什么?因为我脸皮厚?”季诀接的自然,丝毫不将那个形容词当作贬义用。
“因为你喜欢把老师的脑袋打开获取知识,然后又不惧世俗的目光实践知识。”
许侧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简单来说,你喜欢创新思维创死别人,然后完了,你还告诉老师,老师你这里写错了,应该这么写。”
“那我还真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一个优点。”每诀自然地接下话头,“宿主你真的很会夸奖人。”
“我还有双善于发现他人优点的眼睛。”
打不过便加入,他爱说什么说什么,许侧自暴自弃如果可以,请让他把棺材板盖好,安心逝世,而不是和一个病毒脸贴脸相互问好,寻找对方的“闪光点”。
“宿主你讲话的方式真有意思。”季诀真诚夸赞道。
“呵呵,彼此彼此。”许侧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个大病,“你的前辈还有告诉你别的吗?”
“没有了。”季诀仔细想了想,那位前辈已经融入地表缝隙,作为他能源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它还真没有告诉他别的。
季诀想到了另一件事,唇角的笑意更深,他凝视着许侧的眼睛,里面映出他的模糊身影:“不过前辈们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许侧:“?”所以这前辈还真的存在?
“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它们想让我问你,你还有什么特别想做,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许侧:“想让你现在就消失,算吗?”
“这个不算。”季诀凭空变出一张纸,递给他,“至少在你死之前,我们都分不开。”
许侧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心愿清单第一条:
“那我死之后呢?”
他又抬起头来看季诀,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到闭上眼也能描摹出轮廓,俊朗的,优越的,现在却是不着调的。
“好像也分不开,你死我也会死。”季诀又不知道从哪找来支笔,递给他,“所以在死之前,我会努力帮你完成你的愿望,当是寄生在你体内的酬劳。”
报复还差不多吧,许侧心里暗自腹诽,嘴上不忘调侃:“你们病毒的业务还挺广泛。”
从生病到送进坟墓一条龙服务,中间还能提供陪伴,以最想见到的人的形式。
“我们还有特殊服务,要试试吗?”季诀视线下飘,望进许侧未捂严实的衬衣衣领,流氓般吹了声口哨。
许侧无语地凝了他一眼,只抬手将扣子一颗颗扣好:“无福消受,你等着留给你下一个宿主吧。”
季诀一挑眉,刚想说什么话反驳,却见许侧抽走了他手上的纸,将他推开一些,从椅子上离开,站在自己面前,和他视线持平。
“要帮忙吗?”站都站不稳,虚弱到仿佛风一吹就倒,季诀好心地提了一个建议,示意可以扶他。
“谢谢,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个帮扶动作留到我真走不动路的时候,我想到那时我会更感激你的。”
许侧依靠自己站好,浑身依旧提不起什么力气,身体仿佛忘记如何去动作一般僵硬,这是他即将崩坏的表征,他的身体正一步步走向消亡,直至某一天连带着他的意识。
但出乎意料地,许侧没有感到恐慌,是平和的。
虽然也会害怕死亡,但心情却是平静的。
“现在让我们聊聊你准备怎么帮我吧。”许侧晃了晃手里的愿望清单,半开玩笑道,“这个不会类似于什么契约,我一签上就和你订立了什么不平等的关系,你帮我完成愿望,等我死后,你取走我的灵魂,或是拿走我的身体,重回人间?”
“我倒是也想。”季诀无所谓地摊手,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