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树下,阿贱一脸呆呆的看着陈秋,时不时傻笑一下。
她根本听不懂。陈秋轻笑一下,新手任务都这么难吗?若是凡人,如何在凶恶的村民围攻下,保下阿贱?又如何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拜一棵柳树认干娘。陈秋伸手按在阿贱脑袋上,轻轻用力,懵懂的阿贱便对着大柳树跪倒磕头。阿贱机械的喊了声:“干……娘……”“这样没用么。”陈秋松手,看向阿贱,阿贱也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陈秋。陈秋一巴掌拍在大柳树上,大柳树颤抖起来,长长的柳叶纷飞,落在阿贱头上。“孩子都喊你了,你一点反应都不给,是不是不给我面子?”陈秋口含微弱雷音,振聋发聩。快要成精的大柳树中,一缕懵懂意识诞生。跪地的阿贱呆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轰隆隆!”天空一声炸响,一道晴天霹雳劈向柳树。植物成精,天雷劫数!但这道晴天霹雳莫名其妙,在空中拐了个弯,劈向村内三角眼妇人的家。一阵骚乱尖叫,明火燃烧屋宅。仅这一道霹雳,天空再无动静。大柳树上飘下一片散着绿光的柳叶,阿贱觉得好玩,伸手去抓,一下就捏到手心,再张开手时,却是什么都没有了。阿贱着急,看向自己的手背,眼皮沉重无比,晕睡过去。【主线任务:帮助常庆村傻女阿贱认村头柳树做干娘(已完成)】陈秋看向主神手环,主线任务显示完成,他现在随时都可以回归主神殿。但他还没有见识到穿越这一现象,怎会此时离开呢。陈秋看着倒在地上酣睡的阿贱,她的身体伤病正在恢复。那柳叶包含大柳树的一半生机。大柳树不仅认了这门干亲,还要治愈这个干女儿。陈秋拎起阿贱,往村内走去,走至一间农家小院,拆门进入。这是阿贱原本的家,被亲戚给占了。“滚。”一对夫妇和三个稚童吓得夺门而逃,那稚童里,有一个正是方才将阿贱骑大马的。陈秋将阿贱丢在炕上后,坐在院子里的马扎上,眉头皱起。如果阿贱是穿越者容器,她痴傻的身体以及凄惨的身世,与他穿越的聋哑少年陈秋,何其相似。陈秋目光幽寒,悲悯不再。心中的杀意连救世之力都无法压下。他反复检查过天象权柄,并没有发现混沌宝物的影子。但是,天魔玄幻这种选择穿越者的风格,真的很让他怀疑啊!陈秋暂缓他的“化身天魔,收割混沌宝物”计划。他要看看,夺舍阿贱的真灵,是个什么货色。时间缓缓流逝,陈秋站起,迎向院外的嘈杂声。“就是他!”“大人,这恶徒凶残的很!”“我的儿啊!死得好惨啊!”七个衙役抽出腰刀,一脸谨慎的围上来。他们看过尸体,那平整的切口,说是什么绝世宝刀劈出来他们都信,可这些村民却说是一把农家菜刀砍的。还有那村头硬土路上深深的脚印。这是个硬茬啊!“贼人,还不快束手就擒!”有个年轻衙役大喝,为自己壮胆。却见那如普通老农般的斗笠老汉丢来一块兽纹铜牌。“锦衣卫!”有识货的老衙役认出了令牌,立即收刀,躬身道:“参见大人。” 锦衣卫总旗,正七品,位同县令。这令牌,是陈秋刚刚从附近大城中借来的。“此事由本官负责。”“是,大人!”七个衙役躬身行礼,其中那个大喊陈秋贼人的年轻衙役汗如雨下。老衙役双手归还铜牌,在不明所以的村民目光中,领着一众衙役撤走。陈秋颠了颠手中的铜牌,将其物归原主。村民们虽不知锦衣卫是什么,但见衙役如此恭敬,便知这斗笠老汉是个有身份的,又仓皇散去。月上枝头,一夜悄然流逝。午时,阳光愈烈。阿贱浓密的睫毛微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睁开。瘦到脱相的脸颊丰润了些。不如十岁男童的身体,似乎也长高了点。“舅……父。”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微张的樱桃小嘴中挤出。“我是……阿贱。”“醒了就过来吃饭。”沧桑普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阿贱手忙脚乱的爬起,兴冲冲跑出去。“舅父!我是阿贱!”陈秋看着这个恍若新生的少女,没有丝毫惊讶。“吃吧。”饭桌上是普通的农家饭食,当然不是他做的。他随便去了一户人家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