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就在朱元璋满是恼怒,准备散朝之时。*x/s~h·b-o?o!k/.\c?o-m′右都御史凌汉突然出列开口道,“臣有奏!”朱元璋揉着太阳穴,“老凌你说就是了!”对于凌汉这样不贪财不揽权不结党的正直大臣,他还是比较乐于尊重的。“臣身为御史,有谏言之责!”一听这话,朱元璋马上放下大手,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因为以他对这老头的了解,知道这老头是要开喷了,而且是要他这个皇帝,没台阶而下的狂喷。“臣斗胆,最近泗州抓了许多官员,不经有司即定罪用刑,臣心中费解?”凌汉的话,让殿内为之一静。“泗州有官员贪腐!”朱元璋目光微凝,开口道,“贪腐了祖陵大工的钱!”“贪腐该杀!”凌汉顿了顿,抬头道,“但......老臣心中更是疑惑,既是贪腐大案,更当严加查询,因何而贪,贪了多少,涉案总数,还有涉及的人数,应该大白于天下!”说着,他又停顿片刻,“可锦衣卫却凌驾于大明国法之上,凌驾于三司之上,独揽专权使天下百姓还有朝中大臣,只见杀人,不见缘由!”“这如何让人信服?”“有罪,该杀!但杀人之前要审,要问,要定,要判...”“若是要杀人,越是要慎重。”“少杀几个贪官倒是没什么,可若是冤枉了好人,如何弥补?”“现如今提起锦衣卫来,人人畏惧。×.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镇抚司诏狱,化身地狱,谈者色变!”“国家法度,是非曲直,在锦衣卫面前有如儿戏。他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陛下如此信任锦衣卫,岂不闻,指鹿为马故事乎?”此时,他再次停顿,“锦衣卫凶残成性,以暴虐之道行事,伤的是陛下的仁德呀!”“好你个凌铁头!”龙椅之上,朱元璋顿时暴怒,“你是在指责朕吗?”“微臣不敢!”凌汉跪地俯首道,“臣说的是曲解圣意,专横跋扈的锦衣卫!”朱元璋面上暴躁,但心中对凌汉却没有半点怒意,甚至还有隐隐的感叹。“还是老凌头懂咱呀!”“直接把帽子都给锦衣卫扣上了!”“一开口就把事给定性了,是锦衣卫弄权欺君,擅杀官员!”就这时,殿中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臣亦要弹劾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毛骧统领锦衣卫,排除异已网罗罪名编造冤假错案,陷害忠良!”众人看过去,却是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詹徽跪伏于地。顿时,众人心中不免纳闷。詹徽和凌汉,两人是都察院的正副手,但谁都知道这两人乃是死敌,凌汉看詹徽是气不打一处来,詹徽是恨凌汉,活的岁数太长。怎么今天这两人,突然弹劾起同一个人了?而且弹劾的还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突然,又是一个声音。+j.i_n?w-a!n`c~h/i+j/i?.^c?o!m!众人再次看去过去,乃是刚才大出风头的户部侍郎李至刚。就听李至刚大声道,“皇上,官员问责乃是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的职责,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责,但无私设诏狱,处置嫌犯,擅自杀人,乃至随意抓人的权力!”“这已不但是伤了皇上的仁德,更是蒙蔽圣听,欺君罔上!”说罢,重重叩首。骤然,许多大臣心中已反应过来了!锦衣卫头子毛骧的死期到了!詹徽和凌汉都联手了,李至刚那见缝插针的也摆明立场了。最主要的是,皇上虽怒却没发火。而皇上身边的太子爷,在凌汉开口的那一刻,已经坐回去不吱声了。霎那间群情激奋,许多官员撩着官服的裙摆就叩拜下去。可突然,又听凌汉开口道,“皇上!老臣是不信鬼神的,但老臣....”说着,他苦笑几分,“这把岁数了,还是信些天人感应的!”朱元璋在龙椅上,看不出喜怒,“何意?”“我大明开国二十年,不说年年风调雨顺,但亦可称得上是国泰民安!”凌汉大声道,“而今秋....却极其反常。先是暴雨秋汛肆虐北方,又是京师之中骤然爆发时怡!” “更有江西安远贼聚众攻打县城!”“更骇人听闻的是,竟然还有弥勒教作乱!”“如此种种,竟然同时发生在我朝今秋,定是国朝之中,出了祸乱江山的妖孽!”说着,他陡然抬头,直视皇帝的双眼,“定是锦衣卫的暴行,触怒了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