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见阮大人对于续弦这件事儿,还是犹豫不决的,后来狱丞告诉本官,苏侯爷特地秘密来了一趟刑部大牢,两人单独关在内监房里,也不知说了什么,直到后来阮大人无罪释放,同赵家的婚事便很快定了下来。”周庭谨不徐不缓地说道。
阮兰芷听罢,也是颦起了好看的秀眉,隔了好半响,她才幽幽地开口道:“周大人是怀疑,苏侯爷与我爹爹达成了某些……协议?”
周庭谨闻言,点了点头,他继续又道:“不仅如此,李沿表哥那两个死在巷子口的家丁,本官还寻来仵作检验了一番尸体。说来也巧,那‘一刀封喉’的手法,像极了‘虎翼军’里斥候的作风。”
却说这斥候,虽然是边塞专门伺查敌军情况的,可虎翼军的斥候却又不一样,不管是虎翼军还是这斥候,都是直属于威远侯的麾下。
这虎翼军的斥候身手十分了得,出手无声无息,甚至经常悄悄地潜敌后,盗取重要军情或是刺杀敌军首领,竟是类似于探子、刺客的存在了。
“因着这般动作利落的手法,饶是江湖上的人也很难做到,事后本官也查过与李沿表哥有过节的人,可若说是寻仇或是□□,进而栽赃在阮大人的头上,也着实不合理了。”
“这帮人早不杀人晚不杀人,偏偏在阮大人和李沿有纠缠的时候上来动手?哪里就有这样巧合的事儿呢?”
“而且……这人明明就不是阮大人杀的,又是什么样身份地位高贵的江湖人士,能够让阮大人心甘情愿地顶了这个罪的?”一个个疑问,层层递进的抛出,直说的人招架不住。
“因此本官断定……”周庭谨说到这儿,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本官以为,李沿表哥被杀一案,也许是苏侯爷派人做下的,再栽赃在阮大人头上,临了,又自做好人,给你们阮府一个天大的恩情……”
实际上,周庭谨说这些话是完全没有任何证据的,做到“一刀封喉”的江湖高手也是大有人在,一切不过是他个人的臆想罢了。
可周庭谨这人刻意让周妍儿把阮兰芷约出来,本来也没怀什么好心思。
不管这件事儿究竟是不是那苏幕渊做的,周庭谨如今就算是没有证据,却也偏偏就要这样同阮兰芷说。
实际上周庭谨本来也没有想到苏幕渊的头上去,可偏巧他苦苦的等了几日,也不见薛泽丰带阮兰芷来见他,他这才恍然大悟,这般被动的等着,可不是办法,尤其是薛泽丰告诉他,那天他同莺莺本意是要来的,可后来发生了点意外,碰上了苏侯爷,后来才没来的成。
说来也巧,这事儿还没过几天,李家就被牵涉进了一桩贪墨案,阮仁青也以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放了出来,紧跟着就与苏侯爷的表姐定了亲……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实在是无法不令人怀疑到苏幕渊的头上。而周庭谨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阮兰芷叫出来,好好儿劝说一番。
毕竟……人的心里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便不是那般轻易可以拔除得了的。
而阮兰芷听到了这番话,果然脸色大变——
周庭谨细细地瞧着阮兰芷,并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他知道,他刚刚说的这番话,果真在这小人儿的心里起到了极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