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双手背后自思道:“我父亲用的时‘茂’字,我用的是‘山’字。到寒生这一辈该用‘庆’字。
吉庆有余,天地广大。不如叫这孩子叫‘梁庆煜’可好。阿水不明白这名字的含义,但知道这名字一定是好的。跟着又念了一遍道:“庆煜,庆煜,真是个好名字。还是梁公子读书多。要我,是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名字的的。梁庆煜,叫起来真好听。”阿水笑得灿烂,她心内比脸上还要高兴,不止因为孩子有名字,更因为梁公子让这孩子姓梁,这就意味着他认下这个孩子。认下这个孩子,会不会也认下自己呢。”她有些遐想,红着脸,等着梁山伯再说些什么。梁山伯刚还有些笑意,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烛光照着他的脸又暗淡下来。他走到烛台边,背对着阿水。低头拨了拨灯芯。对阿水道:“阿水,我有一件事要问你的意见,你随心回答就是。”阿水见梁山伯对自己突然客气起来,心咯噔一下。心中想:“难道她不准备要我么?我不求梁公子能娶我,做妾做侍女都愿意。只要孩子能认祖归宗,只要自己能长久的呆在孩子身边。早晚孩子会认自己的。”阿水心中还抱有希望,以梁公子的性格,是不会太过残忍的。她抬着眼眸望着梁山伯,等他发问。梁山伯先夸了寒生生得很可爱,又说了他来医馆时,大哭不止,谁也哄不好他,最后是自己母亲,接过孩子把孩子哄好的。他把自己母亲对寒生的慈爱,描述的淋漓尽致。若不小灵子半个时辰前,刚向他说过梁母和祝家的恩怨,此时听了这些,也就信了梁山伯的话。梁母性子乖张,可梁公子总说自己的母亲又是何意呢。她心脏突突突的跳,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静默不语,只听梁公子要说些什么。梁山伯见自己说了半天,阿水都不言语,铺垫了许多,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他最想说的话。“阿水,明日我就要给母亲送回记家去,这孩子我母亲十分喜欢,她想问,她能将这孩子带走收养?”梁山伯的影子盖住了阿水的眼睛,阿水心中轰然一塌,强忍着泪小声问:“那我怎么办?”梁山伯突然笑着和阿水说起了自己真正的想法。“阿水,你若不愿意,直接拒绝即可,你是孩子的生身母亲,孩子我不会强行抱走。我并未向任何人说起这孩子的身世,你大可放心。你也不要说,我母亲不好相处,知道这孩子身份,定会缠你个没完,拼死把这孩子抱走。我只说这孩子是孤儿,被你捡回来的。我只来问问,你不要担心。”听见前面的,阿水还有欣慰,可那句‘大可放心’又是为何。父亲不承认自己的孩子,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 梁山伯见阿水还是不语,以为她对这个提议不满。立马又道:“世伯里正也十分喜欢这孩子,他说这孩若是回去,便可入族谱。我想你不愿和孩子分开,也就没有答应。若你不愿在这山上,可同孩子一起前去梁家渠,在那里生活。”这两个提议都不是阿水想要的。阿水想要是带着孩子在府衙和梁山伯一起生活。再不济也是带着孩子在山上和小姐一起生活。自己从没想过去梁家渠生活。她摇了摇头,抬头道:“梁公子我不愿去,我也不愿和孩子分开。”听了阿水有回应,梁山伯如释重负的点点头。“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不做强求了,你说了,我心里自有分寸。我这回去告诉他们就是。”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包银两,塞给阿水,阿水知道那是银两,往后退了一步,背手不收。银两此刻对阿水来说是最不值钱的。赵家堡赵夫人从出生就给,回来小姐又个了好些。他与梁山伯相见,最不愿见他给自己银两。自己不是拿孩子要挟,也不是要她可怜自己,她是想看他,是否还要孩子和自己。梁山伯看水退了一步,立马会意。惦着着手中的银包,向阿水解释道:“阿水,你不要多想,这钱是给孩子的,眼下我的俸禄只有这吗么多,是我的全部。你决定留在山上,养孩子还需有很多花钱的地方,以后我在这经常会送钱来的,劳烦阿水辛苦把孩子养大。他的客气像一把匕首,刺痛着阿水的心。他为孩子起了名字,让孩子姓梁,像是认下孩子了,说着麻烦阿水养孩子,又像没认下。含糊的像是县官处理公事。是啊,他不就是一个县令么,他又是对人皆善的性子。他爱民如子,爱别人的孩子像爱自己的孩子。爱自己的孩子,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