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国的暮色被硝烟浸染成诡异的紫褐色,风掠过将军山南面的东山灵山城,幕府军营地内,正版白色的“足利二引两”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营地四角的篝火将武士们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宛如群魔乱舞。^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足利义藤猛地一脚踹开营帐的竹帘,绣着葵纹的锦袍下摆扬起一阵劲风。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怒容,那双本该清澈的少年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蠢货!蠢货!他是不是就是我日本国的马谡!”少年将军将手中的军报狠狠摔在案几上,案几上的青铜烛台都跟着剧烈摇晃,烛火险些熄灭。羊皮军报在粗糙的木桌上滑出长长的痕迹,墨迹未干的文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场上的惨败。
细川晴元在如意岳遭遇换家作战后,局势急转直下。此刻,他正蜷缩在瓜生山城残破的城墙下,仰头望着山顶那座曾属于自己的城砦。夕阳的余晖洒在城砦的石墙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原本占据地利的优势,如今却成了致命的劣势。
在白天的时候,细川军曾也想夺回如意岳,可惜……当时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望着陡峭的山坡,眼神中满是绝望。每向上攀爬一步,都要承受来自上方的箭雨和滚石,未战便已失了三分士气。更糟糕的是,瓜生山城的粮仓早已被筱原长房、三好康长洗劫一空,士兵们啃着硬如石块的干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战力大减。/二+叭¨墈′书?枉* /首¢发^
攻守易型后,瓜生山城被原主人偷偷破坏过的城防惣构,之前细川军攻打瓜生山城有多容易,现在他们守住瓜生山城就有多艰难……
而且,三好康长和筱原长房此刻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不仅有兵力可以从如意岳上时不时跑下来、以高打低袭扰瓜生山城,同时还派出一路军队,包抄合围,堵住了细川晴元部队的西向道路,导致细川军想要向京都方向突围、实质上威胁京都进而翻盘的计划则变成了不可能!
六角定赖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他微微低垂着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地面,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懊悔。他的和服袖口沾着些许泥土,那是方才查看地图时不小心蹭到的。“当时怎么就没跟这志大才疏的家伙强调一下:‘别特么的乱动!’”六角定赖在心中暗自懊恼,他高估了细川晴元的理智,低估了京都那金光闪闪的诱惑对野心家的吸引力。
足利义藤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锦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虽然他历经磨难,气质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终究只是个15岁的少年。
此刻,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冲到六角定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袖:“六角弹正忠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幕府军,绝对不能输!
六角定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迷茫逐渐被坚定取代。′z¨h′a~o-x^s·.?n\e/t`他轻轻拍了拍足利义藤的手背,示意对方坐下。“将军殿下莫急。”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我们现在只是有一路偏师中计陷于危险境地罢了。”他伸手从案几上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土上画出简易的地图,树枝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要做的事情……咳咳……无非就是把这一路偏师救下来,避免更大的兵力损失……咳咳……避免我们一方的重要人物细川晴元被三好军抓捕或者讨杀罢了!”六角定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瓜生山城的位置,“我们还没有跟三好军主力碰上,手上还有兵力余裕可以达成……咳咳,刚才的目的,我们还能达成的!”
“弹正忠大人,请明说。”足利义藤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定在六角定赖的脸上,仿佛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提前得知转机。
六角定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用树枝敲了敲地图上长尾景虎的位置:“原本答应让长尾景虎大人,不干涉他的行动……只怕是要食言了,我们需要长尾景虎大人带别动队向东南瓜生山城方向运动,然后寻机策应细川晴元大人突围。”树枝又指向小泉城,“另外,从战报上看,三好康长和筱原长房根本没有把那一路三好军的兵力带回来,所以我们正面的三好军其实不多。我们可以集中兵力攻打三好家必救之地——小泉城,吸引三好家兵力,给长尾景虎救援细川晴元争取一个宽松的环境!”
足利义藤盯着舆图,手指在上面丈量着距离。片刻后,他猛地握紧拳头:“好!那就攻打那里,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出发,明天下午攻城!”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