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注意到屋内打斗战况已经愈发不利于自己兄长的安宅冬康,心急如焚。他一路狂奔而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此刻,他距离房间仅有几步之遥,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木质推拉门。“砰” 的一声巨响,门板被踹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要加入战局,却发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自己提溜过来的太刀也不好施展。于是,他迅速扫了一眼四周,随手拿起腰间的虫罐,在进士贤光要用胁差往三好长庆胸口大约是心脏位置时,他目光一凝,瞄准进士贤光持刀的手狠狠砸去!
“啪!”虫罐准确命中进士贤光的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进士贤光吃痛,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手本能地一松,胁差也随之一偏。加上三好长庆的奋力闪躲,胁差最后只命中了三好长庆的左臂!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在三好长庆的衣袖上迅速晕染开来,如同盛开的红梅。
也许是差点得手却依旧失败,让进士贤光懵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安宅冬康抓住机会,如同一头猎豹般扑了上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压在进士贤光身上,双手死死地按住进士贤光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三好长庆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愤怒,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咬紧牙关,猛地拔出胁差,借着飙升的肾上腺素,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他高高举起胁差,瞄准进士贤光的脖子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一颗大好头颅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带起一道绚丽而又恐怖的人血喷泉。鲜血溅射到四周的墙壁上,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来人!掌灯!呼哧~呼哧~”三好长庆借胁差杵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喘息而显得有些沙哑。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渍。
安宅冬康则扶起三好长庆,他的动作轻柔而又迅速。他撕开自己衣服上的布条,手指灵活地替兄长包扎止血,一边包扎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快叫汉医过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嗨!”众武士纷纷退下,脚步匆忙,赶紧去找医生去了。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穿梭,脚步声渐渐远去。
“呼哧……三弟,把那人头上的蒙布撕开!”三好长庆对安宅冬康说道,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喘息,但已经比刚才平稳了一些。
在帮兄长初步处理好伤口后,安宅冬康站起身,拿起那颗人头。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解下蒙布,眉头紧紧皱起道:“有点眼熟……?”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颗人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三弟你认识?呼哧~”三好长庆深吸口气后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不认识,但是,有点印象。”安宅冬康眉头进一步皱起,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他绞尽脑汁,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一只蛉虫从安宅冬康的眼前飞过,“虫子,你度过冬天了啊……”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只蛉虫,思绪似乎被这小小的虫子带偏了。
见三弟又走神了,三好长庆忙问道:“神太郎?神太郎!那个刺客是谁,你想起什么来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用力地摇晃了一下安宅冬康的肩膀。
“想起来了, 是幕府使团里的人!嗯,叫进士贤光!”安宅冬康肯定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终于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你确定?”三好长庆再次确认道,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安宅冬康点了点头:“确定!大哥你知道的,我平时穿的衣服和普通武士没多大区别,所以前几天看春景时见过他!他还问过我腰间挂个罐子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刚才才想起来他是谁!抱歉大哥,我没发现幕府使团里有人是刺客……”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声音中也带着一丝自责。
三好长庆语气沉了下去:“幕府使臣?好,好的很!掌灯,把松永久秀、芥川常清都给我叫过来!嘶……汉医呢?怎么还不过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他的怒火而变得压抑起来。
很快,松永久秀、芥川常清还有汉医都赶了过来。汉医的脚步匆匆,背上背着一个装满药材和器具的药箱。他来到三好长庆身边,迅速打开药箱,开始仔细地帮三好长庆处理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又轻柔,先是用清水清洗伤口,然后撒上止血的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层层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