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便改回了口。
“时间是我根据你的状态推算出来,至于做的准备,长时间昏迷后刚醒来嘛,这事儿我比你有经验……”今川义真坐了下来回答道。
井伊直亲放下碗,说道:“您也……哦……在下明白了……”
今川义真继续说道:“我在你祖父面前是下了血本的。自然,负荆请罪到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自然也不是假的。”
井伊直亲默然不语,他本就没有跟今川家闹别扭的想法,此刻又感受到了今川义真的诚意,于是他勉力坐起鞠了一躬:“在我是井伊家家督的时间,只要今川家还视井伊家为自己的家臣,井伊家就绝不背叛今川家!”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也不是什么挟恩图报的人,况且,今川家会担心算上今川家派过去的与力,也才两三万石的井伊家背叛吗?”
井伊直亲疑惑,他确实也觉得今川义真说的有道理,井伊家的确没必要让今川家感到担心,那么今川义真想干嘛?
于是井伊直亲问道:“所以,您的要求是?”
“告诉我你之前提到的,为什么你的两个父辈,接到我的命令后就很快自戕,连三浦氏满大人的使番都追不上的原因!”
上次今川义真被井伊直亲的话提点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时自己不过就那么几岁,凭什么远方的封臣附庸那么听话?别说当时了,就算是现在,在今川家体系下也有了那么一点小势力(水军众、下级武士及其家眷、今川家“侍卫大哥”们,以及松平竹千代含泪的贡献家臣两名、家眷若干)的今川义真,哪天脑抽想要处死一个普通的小武士,估计前面提到的人都不怎么会理他。
“太原雪斋大师没和您提起,应该就是觉得您不要知道为好。”提到这个,井伊直亲一脸坦然地说出老说法。
“你!”今川义真有些愤怒。
井伊直亲不再顶着那张阳光的微笑脸,缓缓说道:“现在在下确认;您失忆,是真的;您失忆后还愿意承担责任,负荆请罪,是真的;今川治部大辅大人和太原雪斋大师等今川家对井伊家的宽容,也是真的;所以,您只要知道,未来井伊家对今川家的忠诚,也会是真的,便好了。”
今川义真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转身离开,“那,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等等!”
今川义真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之前说,龟之丞没有要写给阿永的信,但是之后,有一封叔叔井伊直亲写给侄女井伊永的信,不知道庵原五郎大人,愿不愿意替叔叔交给侄女?”
今川义真没从井伊直亲的眼珠子里看到自己的头上有变绿的风险,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除了这两个同为武家高门继承人的对话——虽然井伊家不大,但怎么说也是过万石的势力,整个泥轰战国到江户时代,过万石的名主数量也不过常年维持在250-350个之间,谁敢说1200万人口的前三四百不是高门——外,还有两个同为农民往武士阶层爬的人在聊天——当然,爬的进度和上限不一样。
说是聊天也不对,其实是木下正三跟日吉丸两个人,在吹牛打屁。
今晚村子西北面山坡的一处视野开阔台地里的小屋,由他们二人负责值守站岗预警,此外还有几个勉强能夜视的村民壮丁跟随。
虽然他们还点着篝火,喝着篝火上陶罐里的热茶水——茶叶是弥右卫门上次去城下町买来的“高档货”,他上次去城里是4年前——但他们实在难抵困意,于是便用聊天来和“周公”对抗,男人嘛,其中又有俩当过“兵”的,话题在日吉丸聊完他认识到的城里女人后,就不可避免地滑向了他们的“战斗经历”,特别是有没有当过“兵”的人在围观的情况下。
说起这两人的战斗经历,那可是各有千秋啊!先来说说日吉丸吧,他参与过的小战斗可真不能算少,而且都是优势不大的“优势局”,稳赢但也得不浪。而且,他还有像松下加兵卫这样经验丰富的资深武士时常从旁指点一二,给他传授一些作战技巧和策略分析。就这样,通过一场场战斗的磨砺以及前辈的悉心教导,日吉丸不断积累着宝贵的战场经验。只要他能够平安无事、不中途陨落,那么假以时日,凭借着这些点点滴滴积攒起来的经验,他必定能够成长为一名出类拔萃的具备真正编制的武士。
再看看木下正三这边,与日吉丸不同的是,他所经历的战斗数量较少,只是一次充满了惊险与刺激的“第二次小豆坂之战”。在那些只能勉强当个“足轻”的同伴们眼里,木下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