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时机,伍母毫不犹豫在伍父另外半张脸上扇了三个巴掌:“啪————啪————啪————”
“疯婆子,疯婆子,你真是个疯婆子!”伍父气急败坏骂道。
“是,我是疯了,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姓伍的,你有半点心吗!这么多年,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家里有哪一点是你管过的?好吃好喝的时候,你出现了!需要你出力的时候,想办法的时候,不是喝的晕晕乎乎的,就是在外头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儿子变成今天这样,你有最大的责任!”
“但凡你是个靠谱的父亲,但凡你能像别人一样,好好管管他!他能走上那条路吗?”
“我是没什么见识,可你又真的不清楚他在外头干得那些事儿,有多危险吗?别人家的父亲,都知道为孩子打算,就你不一样,孩子拿回家的钱,不想着给他攒着娶媳妇儿,反而自己花的比谁都多!”
说着,伍母红着眼睛,愤然上前几步走,手指着伍父和女人身后的院子,“我儿子拿命赚来的钱,活着的时候,他没用到!”
“如今死了,更是孤零零躺在医院里,连后事都没办!”
“可你们呢,你们………”
伍父原本被她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在听到她一句接一句得谴责自己,尤其单身女人还在场,再加上多年下来的大男子主义,很快,他停下后退脚步,冷脸反驳了回去:
“别说的你有多么不容易,合着,就你一个人在忙,其他人都没有忙?我跟你说,我就是受够了你这个样子!十几年前,我就忍不了了!搞得好像,如果不是你,家里就要塌了一样!”
“你要真那么厉害,儿子怎么会被养成那样?”
“我一个当爹的话,他都不听!甚至有时候多说几句,他都还要以下犯上打我!这就是你辛苦的付出?再说,孩子你带了多少?不都是我爹妈在带?你不过就是每天上班而已!你嫁给我之前不就那样吗?怎么,结婚之前可以,结婚之后就不行了?”
“还有,你别跟我提儿子的后事!我问你,家里那么多钱哪里去了?哪怕就是拿出三分之一,也绝对够给孩子办丧事!”
“可我回去看了,不仅钱没了,连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也都空了!你把东西弄哪儿去了?赶紧拿出来!”
见一提到钱,伍母脸色陡然变得不自然,伍父瞬间想到什么,“你是不是…………”
“你说,你是不是还没打消那个鬼主意!我跟你讲清楚,你现在最好把钱交出来,让我赶紧去把儿子丧事办了!要是还敢再有一点那个想法,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本来钱一大半没了,伍母心里就很不舒服,如今再听得伍父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自己。.k¨a*n′s~h¨u+q+u′n?.¢c,o?m/
多年积累下来的委屈陡然全爆发了,“不念夫妻情分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个老不要脸,在外头找这么个烂货!老王八蛋,你还敢跟我提夫妻!”
“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我儿子也被你毁了!”
“就你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想再生一个,我告诉你,姓伍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不可能的!像你这样的烂人,就该让你绝………”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被刺激到发疯的伍父几步冲过去,狠狠一脚踢在伍母身上,将人踹出几步开外。
伍母整个人直接“砰”的一声撞击在大门上。
横跨在胸前的包袱更是在冲撞之下,闷闷一声砸在地上,伍母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几步开外,浓情蜜意的两人。
一股暴戾情绪无声在心头蔓延,她强忍着疼痛,撑着门艰难爬了起来。
谁都没有发现,她转过身悄悄合上了门,更没有人注意到,她从包袱里掏出了那把尖锐的铁锥。
十分钟后,伍母再次面无表情地将那把带血的铁锥,装进了包袱里。
同样,这一次,也没有丝毫擦拭。
甚至,心境比起之前,也更为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原来动手,就像宰杀牲畜一样简单。
不是喜欢待在一块吗?那也让你们死在一块好了。
将手里的鲜血冲洗干净后,伍母最后扫了眼倒在血泊里的两人,而后就像来时一样,走的时候,她好好的合上了门。
而与此同时。
医院病房内,年长许彦熟练地翻看着文件,并时不时用钢笔做上批注。
一片寂静之时,薛秘书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赶了进来,嘈杂的声响打断了年长许彦的思维,迫使他不得不先暂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