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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太子连夜反

因为有辰州那批悍不畏死的医官留下的笔记,所以无论是顾留白为首的道宗,还是大唐那些权贵门阀,他们都很快的判断出了这是隋朝医典中记载的五绝疫之一的寒髓瘟。!d,a′k!a~i\t?a~.\c-o?m¨

隋朝医典将曾经出现过的五种致死最为厉害的瘟疫称为五绝疫,这寒髓瘟曾经在川南的一座银矿出现过。

一座银矿八百余人,只活了一百多个。

按照后来的查证,据说很有可能是那处银矿之中的洞穴蝙蝠的粪便致病。

那粪便之中长出绒毛状的菌丝,那菌丝极为细小,吸入就会致命。

寒髓瘟的“寒”字对应的十患者初期畏寒症状,“髓”字则说明这种瘟疫其实最初侵蚀的不是肺腑,而是骨髓。

等到体内有脓液渗出,其实是髓质已经病变腐化,这时已经神仙难救了。

其实医官接不接触尸身倒是无所谓,就是要注意这尸身周围有无长出这种菌丝的东西。

这种菌丝也很奇特,一般在潮湿的泥状物上生长,面团、潮湿土壤、腐烂的树叶,乃至粪便,黏稠的羹汤,诸如此类的东西,都会因为沾染尸体的脓液而长出菌丝。¤微¨?趣|`小<=1说?网3]

要解决这种瘟疫,除了用火攻之外,还可以遍撒石灰和硫磺的混合物。

染了这种瘟疫死去的尸身不去搬动,不去触碰,直接圈地火攻,焚烧之后,周围再撒石灰和硫磺等物。

当然,最主要的是限制人员流动,只要发现有畏光畏寒者,便关押起来,隔绝处理。

知道这是什么瘟疫,知道处理的法子之后,这疫疾便不难控制,但对于沅陵乃至辰州,身处此间的百姓而言,接下来禁足和限制流动的这段时间,他们所处的城池,便宛如炼狱。

焚烧尸身的浓烟不断在城中涌起,浓烈的尸臭味和一些染病的亲人被强行带走,使得很多人在家中趋于崩溃。

原本辰州诸城封闭,各种惨状外界也无法得知,但就在此时,李拾遗的两首诗又流传开来。

《哭沅陵》其一:

黑烟蔽日城欲摧,白骨堆山鬼夜哀。寒髓蚀尽千家泪,银矿空留万魂苔。畏光稚子蜷瓮牖,腐羹菌丝生灶台。谁掷硫磺焚疫骨?灰烬漫天作雪来。25′[?4?}?看·?书?* §)更?新D最)??全¢

其二:辰水呜咽瘴云低,官封九门绝马蹄。病妪抱孙哭朽榻,壮丁斫棺作焚萁。诗传遗恨惊唐阙,疫锁重城化鬼蹊。若问苍生劫几度?请看川南旧矿西。

这两首诗在长安、洛阳都流传开来时,许多官员并不觉得真是李拾遗所做,但当很多人提出这种质疑时,李拾遗却已在黔州治所彭水县城公开露面。

他在商船码头直接当场又作诗一首,名为《瘴疫行》:

赤垣腐骨塞酉水,辰州雾锁鬼门开!岂是瘟神降天罚?分明庙堂饲狼豺!朱砂染诏血作墨,谁见黔首化尸骸?愿借雷公劈云殿,重铸轩辕照九垓!笑面尸围未烬火,官差剖得肺成筛。太医笔记犹带恨,圣主丹方竟葬灾!当年马援征蛮处,今有冤魂绕戟来。若道真龙困浅水,且看疫云变龙骸!

这首诗已经是赤裸裸的反诗了,说这瘟疫乃是天罚,是庙堂人祸养出来的灾难,至于雷公劈云殿之类,那显然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这诗传到长安,各司官员震怒,但他们来不及上书治罪,太子已经起兵。

就在李拾遗在商船上做《瘴疫行》的那天晚上,乌云遮月,彭水县城出发的数千兵马,悄然混在商船之中,利用乌江盐运商队掩护,混入正常航运,主力从正面佯攻涪州城南水门,另派精锐攀越城北山地,绕后突袭。

沿途如龙崖城等烽燧关隘,都由思州田氏的私军悄然攻破。

乌江沿岸的诸多蛮族早已和田氏勾结,变成了田氏的囤兵和囤积粮草之地。

涪州守军有三千余人,而太子从彭水城出发的军队也只有三千余人,但一开始太子主力点燃预置火船冲撞木栅,守军慌乱中误判为商船失火,开门救火时遭弩手射杀。等到大量守军生怕正门失守而被吸引过来时,太子叛军精锐却从北门排水沟潜入,此时内应也打开南门,涪州守将章霖率残部退守退守州衙,午时被火攻逼降。

太子此时出现在涪州码头,他和田氏联军,竟是连夜发船,攻打夔州。

他直接以一百五十条蒙冲船为先锋,其中三十条火船装满硫磺和油脂,在临晨时分到达瞿塘峡,黎明前的瞿塘峡被一道刺目的火光撕裂,三十条满载硫磺与油脂的火船如赤龙般咆哮着撞向锁江铁链。爆燃的巨响震得两岸峭壁簌簌落石,夔州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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