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欢欣鼓舞的收下,像小时候那样。
“果然还是五姨母有钱,道长的银子估计花完了,说是下次再给我,我最近一直拿柳木棍棍练的,不得劲儿。”
说着,阿来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宋道长。”
宋春雪被这声宋道长逗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你这小子,从哪学的?”
阿你喜欢听别人这么喊你。”
没错,她很喜欢别人这么喊她。
好像她已经从那个爱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的种地婆,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宋道长。
她牵着马背对着他扬声道,“走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好嘞,宋道长慢走。”
她走下山跨过河,走在羊肠小道上,爬上了河坡来到平川,半个时辰后来到李家庄子。
七月的风挺凉的,她在黑漆漆的路上来到老大家门外。
院子里静悄悄的,依稀会传来孩子一声孩子的哭闹声,但很快消失。
看来老大现在的媳妇比陈凤贤惠温柔多了,能够及时耐心的哄好孩子。
她在老大家院子外面看了看,看了他家的猪圈鸡圈,还有驴圈,样样都养的挺好。
枣红马用前蹄扒拉地面,一边打着响鼻,好像在抱怨她怎么还不停下来歇息。
宋春雪拍了拍他的膀子,温声笑道,“等会儿,马上到家了。”
她又牵着马,来到李大嘴家门外。
“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要一碗浆水喝,再给你要一捆苜蓿吃。”
一听到有苜蓿吃,马儿笨重的大脑袋兴奋的蹭了蹭她,好像在说快去快去。
旁边李孟春家门外的狗似乎听到了说话声,朝着这边吠叫。
宋春雪刚要敲门,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打开屋门。
“扣扣扣。”
“谁?”李大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我,有吃的没?”
不多时,李大嘴打开了院门,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
“哎哟喂,这不是他江家婶子吗,这大半夜的你咋到这儿来了?”
宋春雪抬手压住嘴唇,“嘘,小点声,你这破锣锅嗓子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老大睡了,我出远门刚回来,喝一碗你家的浆水,有不?”
李大嘴用肩膀顶了顶披在身上的旧褂子,“进来,我去给你舀。”
“还有我家的马,想吃你一捆苜蓿,有么?”
李大嘴笑了,“你都开口了,没有我也去地里给你割去。还好我白天割了两捆,还没来得及铡,我去草棚里取。”
不多时,马在门外吃苜蓿,宋春雪在李大嘴家喝浆水吃馍馍。
她本想要一碗浆水回家自己做的,但李大嘴问她不嫌累吗,随便对付两口睡一觉,明天再做饭也成。
知道宋春雪要去老院子里,李大嘴还给她装了几碗面,一小罐清油一碗猪油,还有一点盐,放在柳藤编的篮子里,让马驮着。
“难得你回来最先投奔的人是我,不过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你这几年都干啥了,完全看不到当初养五个娃的苦命娘的影子了,若不是个头矮,我差点以为你是张道长。”
宋春雪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青色道袍,“道士不都长这样。”
李大嘴看着她连连点头,“穿着是差不多,但你现在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修行果然让人大变样,可惜我天资愚钝,没有你这么大的魄力。”
“懒呗,我不信你天天打坐还毫无长进?”李大嘴叹了口气,“也是,整天忙着谝闲了,一直没当回事。按理说我比你闲,一打坐我就犯困,坐着坐着就躺下睡觉了。”
宋春雪放下碗筷,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嗯,吃饱了。虽然你烙的馍有点夹生,但能吃。”
李大嘴不好意思的摸了把后脑勺,“那天柴不够了,懒得出远门,就捂在锅里闷着,勉强能吃。”
宋春雪拍了拍手掌,将残渣拍掉,随后从怀中摸出一把蜡烛放在桌上。
“我走了,你继续睡。”她将包袱挂在身上,弯腰跨出门槛。
他家的院子小,门框也小,一个人住着倒不会太空得慌。
李大嘴起身,“留这么多蜡烛做甚,吃我的东西还不好意思了?”
“我每日天没黑就睡了,几乎不点灯,你留着用。”
“我还有,你睡不着的时候多点几根。”宋春雪扫了眼西边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