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喝了口茶,准备见机行事。
“谢大人,你回京挺忙的吧,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常江看到自家夫人递来的眼色,当即跟谢征闲聊起来。
谢征冷冷淡淡的,偶尔应两句。
常母适时插话,“这位夫人是大人的续弦吗?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成亲了没?”
谢征看向宋春雪,见她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反问,“关你啥事?”
常母的笑容僵住,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看得出来,谢大人很在意这位女子,只是我昨日去了庙里敬香,碰见了一位大师,他为我起了一卦……”
谢征笑着接话,“这话我熟悉,那大师是不是说常云轩跟我家韵儿夫妻不合,问题出在谢家,是谢某如今带来了不该带的人,有什么煞气之类的,冲撞了他们夫妻,只要做场法师,赶走我家的客人就好了?”
“……”常母的脸色很僵硬,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宋春雪面带微笑,既然话扯到了她身上,她岂能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她放下二郎腿,淡淡的看向常母。
“看中了,你刚才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那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呢?”
常母顿时竖起眉头,“你不过是个半吊子,不知道从哪好听的就是江湖骗子,不需要。”
“别担心,不要钱的,”宋春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就看看你的面相吧,吊俏眼,眼白多眼瞳小,颧骨高得能杀人,嘴唇刻薄,平日里很少说好话吧。”
“你住嘴!”
“唇角的黑痣说明你爱跟人有口舌之争,病从口入祸出口出,你的肠胃都不好吧,虽然目前看着挺富态的,但你这富贵相是假的,人参鹿茸吊着也没用。“你怨鬼缠身,溺死过一个女孩,好像是常云轩的胞姐?”
“龙凤胎呢,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你竟然亲手除掉了她?”
宋春雪不由看向谢征,他这两日也没闲着啊。
真好,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才显得公平。
是她小瞧了谢大人。
果然,谢征的话,让常云轩一下子慌了神,瞥了眼自家父母,随后又别开视线。
他站起身来,“岳父大人,我昨日没去过牡丹楼。”
“是吗,那你去我家铺子非要带走两件名贵的玉器,也是我们铺子里的人瞎了眼,看错了?”
常家人左顾右盼,咬牙切齿的低头暗骂了一句。
常云轩愣了一下,昨日去的铺子,真是谢家的?
“岳父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轩儿,你昨日去了哪家铺子,是你记错了咱家的铺子吗?你这孩子就是粗心大意,连自家跟岳丈家的铺子都分不清楚,该罚,待会儿去韵儿面前,给她好好儿赔个不是。”
常江反应很快,装模作样的教训自家儿子,扭曲了事实。
“回头将咱家铺子里的东西,多送到韵儿面前,也给两个女儿多做两身衣裳,你这个当爹的要多上点心,咱们家又不缺什么。”
不缺?
常家原本就不富足,是这几年才开始有了起色,平日里对韵儿小气的很。
韵儿那么给面子的人,这两年在信中会忍不住说常家小家子气,还要她来补贴家用。
谢征心想,他这些年睁一眼闭一只眼,常家跟谢宽假里里外外都想吸他家的血。
从前他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如今想来他真是不孝。
家的家业都是父亲积攒下来的,供着他读书这么多年,如今却被谢昭和常家人一点点的挪去那么多,若是父亲在天有灵,一定气得想请家法。
想到此,他心中有了主意,等常家人走了,谢昭那边要尽快让人看着,别狗急跳墙给他捅大篓子。
“多说无益,当爹的就这么一个女儿,韵儿心意已决,前两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劝我没用,若是不愿意拿出和离书,明日我便尊重她的意愿,将此事交由官府来处理。”
“谢征,你当真如此绝情?你这样置两个孙女为何境地,可有想过将来她们有了那样强势的娘,还能嫁得出去?”常江气得眼睛大了两圈。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狠心的,我之前在边关之时,曾经写信让你们对我韵儿好点,结果你们得寸进尺,如今孩子没了,常云轩还要你家妾室跟韵儿平起平坐,但凡你们诚心悔过,我谢征两个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