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牌名叫做‘馨洁’的清洁膏,刷起来很麻烦,满嘴的沫子,还得漱口。
不过看这姑娘捅了一阵,也没捅出什么沫子来。对着日头呼出了一口气,又变戏法似的把那根小棍子就那般凭空给变没了。接着便有一个光环从衣领中生出,沿贴着她洁白的玉颈向上移动,就像是附在她的肌肤上一般随着她脸型的变化而改变形状,一直升过她的前额,光环就此消失。却不知这光环有什么用处,倒是姑娘面上有了些许变化,眼眶不红了,先前些微惺忪之态全无,精神焕发神清气爽。想来这光环应有醒神清心之妙用。
日光渐炽,有些耀眼。日出欣赏已毕,在脑中变为印象。
身在异世界,举目便只有月茵小姐这一个亲人,却在这儿扮起了石人像,动也不动。
这美女也是,一动也不动,也不睁眼,光流泪,就这样任由她抱着,不累吗,这么久?十年不见也不用这么煽情吧?姐妹情深啊!姑娘这般想着,目光中略有一丝酸酸的嘲讽之意。
日已上竿,姑娘看累了,变出一把躺椅,一面简易的小几,将身上所有的外挂行头尽数摘下放在上面。舒舒服服地躺到椅子里,慵懒的侧卧姿势,手托香腮,开始对着石像发呆。
日头从屁股后头移到了脸前。躺椅上的姑娘昏昏欲睡,瞌睡不止。不知何时变出的遮阳伞,如向日葵般,随着日头的偏移而转换角度,避免强光刺目。
日落三竿,姑娘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像个孩子。也唯有在月茵小姐面前才敢睡得如此安稳,如此大胆。天塌下来,有月茵小姐顶着。再大的危险,有月茵小姐挡着。
再遥远的异世界,有月茵小姐陪着……
日沉山后,天光渐暗。姑娘睡醒,在躺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肚子里咕咕地叫了几声。复又在手腕上捣鼓几下,随即铁鸟有了反应,自鸟嘴处射来一束光线,正罩在椅边小几上。几面星光闪烁了一番,继而光线消散,现出一个餐盘,其内盛放着几块方块形的事物,像是某种糕点——黢黑,看上去很硬。让人一眼瞧着,便觉着像是某种被切成长条形小方块的黑曜石,断不会勾起太高的食欲。
姑娘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狠狠咬下一大口,撑得香腮鼓鼓,大嚼特嚼。忽地一滞,似又想起了什么,又拿起一块,起身走到石像背后,对着那位已变做化石的陌生美女的脸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方块。见她依旧紧闭双眼,还是那副蹙眉流泪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反应。也不觉奇怪,似乎正在她意料之中。又绕到自己的月茵小姐面前,细细对比陌生美女的脸,发现她跟她除了长得不一样之外,竟没有一处不同。眼泪都给人美女肩膀流湿了,而且,而且……还有鼻涕!
须知这姑娘胃口很好,似乎并不受这鼻涕的影响,在月茵小姐眼前晃了那么一下下,见她不理,悻悻作罢,作了个鬼脸,又呲牙咧嘴哑怒了一番,复又回躺到椅子上,自顾自嚼了起来。
夜从东来,拖拽着星空。躺椅变做一方帐篷,支在月茵小姐身后脚边。这样躺在里面更有安全感。万一悬崖边突然爬上来一只专偷美女的大猿可就麻烦了,聪明些的还好,万一是一只蠢到死的家伙,见着离它最近的抓起来就走,月茵小姐再懒得管自己,那岂不是要倒霉?
睡这儿就安全多了,离得美人近,谁长得好看指定先抓谁,由不得她不上心!不多会儿,帐篷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夜半偶有呓语,三两声微鼾。便即回归寂静。
山风微声,斗转星移,一夜无猿。
清晨,日出如画。自是良辰美景。姑娘起床,刷牙‘光’脸,赏景看石像,撑伞遮阳,啃方块,做鬼脸……
日暮拖夜幕,新月亦如钩。斗转星移,又是一夜无猿。
……
日落月升,是满月。月出云海,良辰美景不胜收,姑娘心烦,无意欣赏。钻进帐篷蒙头大睡,月辉轻柔,却是热脸贴上了她的冷屁股。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颗月亮,一觉熬到昨天的日头又无聊地爬上了中天。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金刚大猿!”姑娘躺在帐篷里面气愤愤地嘟囔了一句,抓狂般地踢腾一阵,大喊大叫:“无聊啊——!无聊啊——!对了!山洞!”
姑娘想到了山洞,这许多天怎么就愣是没想起来到山洞里面去瞧瞧!
全副武装站在山洞洞口处,深呼吸,走起!
咚!异装怪人仰躺于地,看到了满天金星。还好戴了只便行头盔,不然这一撞之下,只怕这异装怪人立即就要变成寿桃翁了。
结界亮起,石像也随之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