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只有短暂的使用权,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所有权。
在巨石前,微音念出了开门咒。这禁制是萧纥遇为了防止女儿偷偷跑出去而重新设定的。数日前,她在娘亲面前苦苦哀求,母亲拿她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告诉了她。
进门出门,已置身旋风风眼之内。
天渊城的奥秘就在这风眼之中。风眼之中,碧空如洗,风平浪静。当然,这里依然没有浪,有的,基本还只是原来那些沙砾和石头。
风眼的正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正圆形黑洞,若是越离能有幸飞到风眼正上方的至高之处。一定会发现这巨人之眼的奥秘,倘若付诸于画卷之上,定然惊世怖人,震古撼今。
风眼圆睁,可微音的大眼睛自从借来个人儿之后就总也半睁不睁地迷离着。好像这人身上光线太过刺眼,而自己的视线却被某种神秘力量在这人身上打了个死结,无论自己如何催动心力,总也挣脱不开。以致于柔姑娘被揉成了痴姑娘,痴姑娘又被捏成了傻姑娘。傻姑娘就这般痴痴傻傻地望着他,却总也看不腻。
聪明姑娘总是善于利用每一个可以大加利用的机会,既然张了口,借了来,当然要善加利用,
“抱紧些”她紧紧抱住越离,在他耳边柔声也不知道算不算呵斥地呵斥道“待会儿会很凶险!”
尽胡诌!哪里会有凶险!当然,如果越离怕黑的话,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抱紧些她,免得自己惊声尖叫,节操吓掉了一地。
话放到姥姥家来说,其实越离抱得越紧,微音心里越痛。打从在南宫府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又开始想他了,而且比没见到他的时候更想他,抱得越紧,心里越怕,因为她不是金字塔,她只是一个会深深思念着他的小姑娘。
紧紧相拥,划出一道美丽的红色弧线,投入到黑洞之中。像是不得不了却孽缘的男女,缠抱着坠入无底深渊,双双殉情……
冲入深渊的那一刻,越离只觉着一颗心猛然一吊,不禁有些心慌,双臂上的力道无觉间又加重了几分。而且心跳似乎也快了不少,而且还有些心悸,像是条件反射般地产生了对某种未知事物的天然恐惧心理。就好比,人……天生就怕黑。
头下的黑暗渐浓,脚上的光亮渐暗。不知何时,竟已完全置身在黑暗之中。
虽然眼不能见,但借着身体的感受和心灵的敏觉,他依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
……她,正深情地望着他的脸,而她的脸上,满了泪水……
头上已有光亮,脚下一片漆黑。下堕变为了上升。渐渐地,光亮变为天洞。天洞渐渐变大变亮。
豁然之间,天地开阔,又见蓝天白云,再闻鸟语花香。天空突现两个日头,蓝天背后还有异象。凭借着对景物之间距离超强的敏感和长时间浸淫此道的极度灵敏的直觉判断:蓝天的背后,应该是几个巨大的圆球。而且还有一股更强烈的直觉在告诉越离:自己所处身的这片天地也是一个大球,而只所以那些大球看起来很小,实则是距离太过遥远之故。极有一种可能,其中那一个最大的绿白相间的大球比自己身下的这一个大地之球还要大。
不过这些异想天开的东西玄而又玄,不是太过深奥就是太过扯淡。可不敢道与常人耳中,免得自取其辱,平添旁人茶余饭后侃资。
前方便是天渊城。
好大的一座城。仅此而已,没什么新意,都是些看厌了的东西。充斥着纵横流淌的物欲,充塞着世间人情事故,交替着生与死的更迭,人人都追求着日光之下的东西,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
正殿中,看到越离的那一刻,萧纥遇眼中闪没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开口说什么,理都没理,冷冷地闷哼了一声,起座转身入了后堂。除了门主夫人,聊尽地主之谊,强作疏离,虽然陌生却假作陌生,不失礼数却故意疏远。然背着自己的丈夫,却隐隐地暴露出丈母娘的尾巴,骨子里流出些许看女婿的意味。多多少少有些个欲盖弥彰的味道。
越离对萧纥遇畏惧很深,亲身体验了一把二哥误入雌狮群的感觉。若非是有微音在,只怕自己便会因战栗而站立不住了。倒是那位美丽端庄且淑雅惠柔的精致少妇般的门主夫人,觑了空便会望向自己的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却仿似在清唱着一首首冰与火之歌。
来者是客,大家豪门自然安排丫环婢女们小心伺候着。今次却迥然不同,来服侍越离的丫环只有一个,名叫微音。
端茶倒水,收拾房间,事无巨细,客人一应所需都是微音亲力亲为,而且满满的都是情意。丫环们见小姐如此这般,再不用忍受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