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脑子里的,那一个不敢问,不该问,不想问,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她心里痛,好痛,此时又阵阵发虚,心虚到不敢去想自己的哥哥此时会以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心愿未了”微音语含悲伤,眸中泪光闪动:“还望妹妹成全”说完竟站起身,移身至淳于嫣知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淳于嫣知骇然失色,惊声尖叫着姐姐慌手慌脚地起身搀扶她。
她这一跪也全然出乎越离的意料之外,越离不自觉地跨前一步,本能般地想要将她扶起,不过还是比淳于嫣知反应稍稍慢了些,手伸到一半,发觉自己做了个无用功,不得已生硬回缩,讪讪地挤出一个苦涩表情,不自然地收回了跨出去的那一步。
他确有心愿未了,好深、好多……
然而他却不敢对淳于嫣知有太多奢望,唯退而求其最次:只求能够得着一幅她的画像。从此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自此了却这段尘世之缘……
无奈天意不遂人愿,终究……是一场奢求。
人已去,空留余憾。
愿未消,除却尘缘。
微音来,为师兄,也为自己……
一连数日,淳于嫣知和越离足不出屋,门窗紧闭。微音安静地等在另一间房中,其间没有出得房门半步。
宇日逐星和他的妹妹们看不明白这三人是怎么个情况,只是偶而见越离匆匆出屋又匆匆回房,不知是因为内急还是因为腹中饥饿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倒是生生搭不上什么话。
数日后,越离和淳于嫣知走进微音所处的房内,淳于嫣知怀中抱着一只三尺画匣。至此外观众人才恍然明了,
——这对奇葩鸳鸯这多日躲在屋中,原来是在作画。
只不知这画中的内容又是什么,该不会是画的淳于嫣知吧?宇日逐星们暗暗猜揣:看那门窗紧闭的提防劲儿,不知道是不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众人心痒,却无缘观瞧。微音珍重接过,也没有打开。而后三人一同出了房门,升空而去。
阖府上下搔了多日的隔靴痒,终于无疾而终。如同尿急之人终于有机会开闸放水,才发现,费了老半天劲儿才把闸门给提了起来,水却不声不响的怎么就没了?
尿意犹在,尿呢……!?
宇日逐星一等满心的不爽利,郁闷个小半死。
哥哥还好些,可妹妹们心搔如挠!
“哥,那幅画该不会是画的嫣知姐姐吧?”南宫聆玥眨巴着眼睛望着宇日逐星好奇问道。
“这……,我哪里会知道”宇日逐星头痒得厉害,忍不住挠了又挠。
“哥,你说……会不会是什么也没穿的那种啊?”西陆方晴心痒难耐,忍不住又问。
“这……,我哪里知道”
“哥哥,她为什么要交给微音姑娘啊?”百合也禁不住心中兔搔跟着掺和进来。
“这……,我哪知道”
“哥……,那你为什么不去偷看?”南宫聆玥一脸的幽怨,对他这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全然说不的表现亦有几分不满意。
“我哪里知……,呃……我是说……”
“哥……,你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偷看?”西陆方晴不依不饶,目光中开始泛出虎妹气。
“我……”这货开始头上见汗。
“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偷看?”百合紧追不舍,开始严肃起来。
“……”脸上也开始见汗。
“哥——,你为什么要偷看?!”南宫聆玥已准备好扑食的动作。
“……”背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水珠。
“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西陆方晴虎妹双瞳似有火花闪烁,已开始发威。
“哥哥!……”百合……
嗖!哥哥狼狈落荒,不见了踪影。
……
一荒僻无人烟处,某心虚的偷窥嫌疑人汗流浃背,双手拄膝,佝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到底有没有偷看?我为什么要偷看?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无解!无解!还是无解!嫌疑人眉头紧皱,苦苦思索,仿佛是在思索着一道旷世难题。观其冥思苦想之状,想必其难度比上古闲人瞎扯淡时扯出的那道‘渴的扒坑猜想’应犹有过之,而无万一之不及。
……
又是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座无名的高山山顶上,有一片人手以大能力开辟出的空地,座落在山顶崖边。
崖边正中以里一丈处有一块半丈方圆的馒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