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恭敬应声道,其间又不自觉地向微音处看了一眼,只是眼神之中,似有复杂神色。
又商议一阵,众人散去,只余下萧纥遇父女。
萧纥遇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柔和着声音道:“爹有一事想不明白,你为何会看上一个不会武功的画匠小子,更何况人家还有了枕边人”言至此处,萧纥遇由衷喟叹,一时唏嘘,良久才道:“你可知道那淳于嫣知身后牵连甚广,只怕日后是敌非友,难道你师兄还不够好吗?”
女儿沉默不语,却是满眼的心事,萧纥遇看在眼中,再又轻轻叹息一声,默默抬头望向门外,似乎也心事浮心。
半晌,他似想起了什么,气结苦笑,忽然感慨道:“你师兄也是!居然看上了那淳于嫣知,你们两人!还真是我的冤家啊!”他说出这话,似乎也挑起了心中对这两个忤逆之子的恨意,但话里话外,这恨意当中,所含最多的,还是疼惜与不舍。
良久,他忽地嗐然叹气,缓缓地道:“你也知道,咱们生活在这水球之上,指不定哪天便掉了下去,爹也是为咱们前方路途着想,再说咱们本就属于天渊的另一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可是他们却不愿给咱们活路啊,爹强捏你们二人是爹不好,爹知道你不喜欢你师兄的行事方式,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爹,你别说了,女儿听你的就是”微音怔怔流泪,满腹的委屈,终究化成了这一句话。
父女二人一时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萧纥遇终于还是开口道:“如今,爹只怕也强求不来了,若是你们悔恨终生,爹交瘁心力为别人做这嫁衣,又有何意义。只是听爹一句话,你若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且等到咱们回到那边如何?”萧纥遇言毕又是一阵叹息。也许,只有在妻子和女儿面前,他……才是自己吧。
微音默默点了点头,凄美容颜微有些苍白,唯独没有半分喜色,依然面色凝重,想来这条情感之路,也是坎坷艰辛,真心的不好走……
是夜,却不甚黑暗,很短,却很漫长。夜空中有两个好大好圆的月亮,一个较大另一个小一些。
微音站在大海边,深望着海面上那个大大的月亮,怔怔出神。好久好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低语道:“月儿啊,你可知道我的心……”
这些话,连她自己也早已记不清,到底对着月亮,说了多少遍。她缓缓抬头,明眸中有月光闪动。
是泪吗?或者,是那个小月亮的影子?
“你知道吗?”她幽幽地问
明眸中的月亮,从眶中滑出,留连在腮边,不舍中,悄悄滴落。
越离,我喜欢你……
……
孤独的夜,是否有人,在对不同的人,问同样的问题?
那远方海岸边的青衣男子啊!
你……又在思念谁?你对着月亮喃喃低语,可是在问它同样的问题吗?
为何你的眉头紧锁,谁才能为你解忧?你是否知道,你梦中的那个女子,此一时,也许正与他人辗转缠绵?
那望着月亮的女子啊,你,……可也知道吗?
缠绵中的人儿啊,你们可能听到,在天河的那一边,那一双月亮,对你的思念?它所发出的光辉,能否穿越那亿万光年的银河,化作深深思念的低语,犹响在你的耳畔?
可是,喜欢你,是谁的错?
是谁,伤了谁的心?
走了不该走的路,便是错吗?
良善的人儿总伤心
因为,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