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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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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和山羊的比喻”,教诲人们如何在最终的审判日区分义人与恶人。

我认为,自己虽然不是尽善尽美的好人,却也绝非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

可我却不知晓,在那样的审判到来之时,自己究竟会被安置在哪一边?

是绵羊,还是山羊?

是那蒙福的右边,还是被咒诅的左侧?

这个问题曾如影随形地困扰我许久,我也曾就此向希珀尔发出询问。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那习以为常的沉默。

我甚至怀疑,希珀尔什么都没有想——

她从来都无需分辨对错,也无需思考答案,更无需考量任何意义。

一切都不过是命运的齿轮自然而然地运转,朝着早已设定好的轨迹无声前行。

风声呼啸,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仿佛谁在诵读着古老的祭祀典籍:

[人的供物若以绵羊或山羊为燔祭,就要献上没有残疾的公羊。]

……

[他若献一只羊羔为赎罪祭,必是没有残疾的母羊。]

……

忽然,我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无论是绵羊,还是山羊,都能成为祭品。

它们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只为完成一场赎罪的仪式,洗涤无法挽回的罪孽。

如果仅仅以生命为代价,就能换得一场永恒无解的平静,那又有什么不值得?

也许,这就是希珀尔为我安排的那条道路的尽头,一个必然抵达的结局。

可……为什么是我?

呼吸愈发沉重,后槽牙不自觉地咬紧,胸膛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与蛇勾结?是因为曾经妄图毁灭人类?还是因为摧毁了大半的童话镇?

但说来也真够讽刺——

就算有一个答案,就算真的有什么该死的解释,那又如何?

答案或许从来都不重要,而此刻的我,甚至连渴求答案的力气不存半分。

至于希珀尔……

她从来不需要向谁求取答案,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对她而言,真正能够被称为“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的疑问或挣扎。

重要的,只是这条注定的道路,和那无法回避、无法绕开的终点。

我的目光落在地面的影子上,像是注视着另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希珀尔。”

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呢喃,沙哑得近乎溺水者最后的求救。

风声呼啸着掠过耳畔,身体的颤抖着,却并非因为那刺骨的寒冷。

我能感受到,有一道永恒平静的目光,始终轻轻地笼罩在自己身上。

没有解释、没有怜悯,没有试图共情的企图,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任何范畴。

我没有再试图去理解,甚至连“理解”本身的意义也早已模糊不清。

只是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将某种不可名状的酸楚强行压回胸膛深处。

尽管已经不清楚,这样努力的强作镇定,是否还有半分存在的意义。

“你曾经说过……”

我抬起头,目光勉强聚焦在希珀尔的身上,与她对视。

“你可以帮我解决那股力量带来的一切问题。”

“即便……后果是我消逝于无形。”

声音颤抖,不知是在质问还是在恳求,卑微得连自己都分不清。

“要不——告诉我,你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闻言,希珀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恬静的微笑依旧挂在她的唇边。

身影静立于天台中央,如同教堂中的大理石雕像,冷峻完美,毫无破绽。

温和的声音自她口中缓缓流淌而出,如同河流中摇曳破碎的月光。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话音落下的瞬间,希珀尔轻轻抬起一只手,有什么东西悄然浮现掌心之中。

心头微微一动,我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纺锤。

无数缤纷的丝线缠绕其间,根根色彩熟悉无比——都是我曾亲手编织的。

像被赋予了生命般,它们从纺锤中缓缓延展,穿越这片空旷的天台。

游走着交错着,也不知是想要将星辰分割,还是要缠绕成一个巨大的茧。

缤纷的色彩在眼前翻涌,逐渐吞没了四周的一切。

我的视线被迫跟随丝线转动,意识也随之逐渐模糊不清。

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希珀尔正在利用那些丝线,悄然改变着什么。

奇怪的是,我对此没有恐惧,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在俯视某场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表演。

一些画面在交织的丝线中浮现,清晰得触手可及,却又像水中倒影般虚幻。

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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