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湖畔画室,
赖凤鸣正在作画,但见赵旭走了进来。
赖凤鸣遂起身迎接:“凤鸣见过郡王爷……”
赵旭示意其免礼后,来至桌案前,见赖凤鸣的画作已不似以前那般有意境,而是满纸皆是街头巷尾的人情世故,遂感慨的道:“你的画,与从前不同了……”
赖凤鸣先是自嘲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变得粗鄙了?”
说着,他笑了笑接着道:“从前画的,是所思所想。如今画的,是所见所闻……小磊说得对,这世间哪有那么美好……”
赵旭表示认同的点点头后,道出来意:“姑姑临盆之际,险些遭到暗算,在汤药里做手脚的厨娘已服毒自尽……这让本郡王想起了当初,在湖边企图行刺姑姑的杀手,也是在事败后服毒自尽的……若是一次,或可是巧合,但一而再,不由得不令人疑窦丛生……本郡王此来找你,就是想再询问一下,当日你检查杀手尸身时,可有什么地方未加注意的?你且仔细回想回想,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赖凤鸣闻言,先是蹙眉,随后闭上眼睛,陷入回想中。
良久,他睁开眼睛道:“噢,在杀手的身上,除了有块不起眼的胎记,没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转而,他提出质疑:“莞公主两度险遭暗算,凤鸣认为,是同一个人所设计……可按理说,莞公主才回朝不久,又会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置她于死地呢?是金国那边派来的人,可能性不大。但莞公主于朝中,或于民间,都不应该会对谁构成威胁的吧……”
却听赵旭冷厉的道:“本郡王不管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但凡想要伤害姑姑的,本郡王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转而,他委托道:“按你方才所说,此事与金国关系不大,但也难保万一……你出使过金国,应该比较了解他们。故,本郡王希望你能去金国打探一番。同时,本郡王也会让刑部的傅廷封,对两名杀手的身份一查到底,务求尽快揪出幕后凶徒……至于,皇上那儿,自有本郡王替你说辞告假……”
赖凤鸣听赵旭要自己去金国,不禁面露难色。
赵旭见状,遂激道:“本郡王已知,你有一位姨母在金国做国师,你且还与金国公主有所钟情。要你做为探子去金国,确实是个不情之请……但……”
未等他说完,就见赖凤鸣一礼道:“郡王爷不必施激将法,凤鸣与您也算是较为投契,加上关乎当朝公主的安危,凤鸣身为臣子,理当出力……凤鸣这就回去,稍加打点后即起行……”说罢,转身就出了画室。
……
在回状元府的路上,赖凤鸣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不想去金国的,为什么偏又顺着赵旭的激将法应承了。
思及此,他手捂着心口,自嘲的道:“赖凤鸣,你为什么要答应郡王爷?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吗?那你到底是想见凤儿?还是想见那个丢下你不顾的母亲?可见了,又能如何呢?”
他说着,露出一抹苦笑后,略显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
……
月夜,
乡间农庄,
卧房内,
姜展宏起身后,正自坐在床沿上穿衣服。
只见小敏,裹着被子,从后抱住姜展宏,期艾的请求道:“少帮主,今晚就不能留下来吗?”
姜展宏边整理着衣服,边漠然的道:“你说来往与临安和千里岗之间辛苦,爷便在两地折中处找了住所给你。已经够迁就你了,你莫要得一想二。”
小敏双手紧紧环住姜展宏的肩膀,将脸贴在其后背上,略带哀伤的道:“这是少帮主对小敏的一点怜惜,小敏自然是珍惜得紧……怎敢有奢求……小敏只是……”
未等她说完,姜展宏扳开她的手,穿上外袍道:“行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就是。你也别在此久留,免得你家公主找不到你……”说罢,便准备离开。
但听小敏,带着哭腔,甩出一问:“你是不是看上公主了?”
话音未落,就见姜展宏闪身回至床前,微弯腰,身子前倾,抬手勾着手指,边抚着小敏的脸颊,边戏谑的问了一句:“怎么?你吃醋了啊?”
就在他的手指,下滑至小敏的脖颈处时,忽然一把扣住其下颚,勾唇冷然道:“你不过是用自己,换取爷给你助力,以便拿回本该属你的东西。爷既然得了利益,也自会让你如愿。所以,你我之间,自始至终,仅仅是种交易。爷的事,岂是你能置喙的?!”
小敏闻言,怨艾的看着姜展宏,瞬即眼泪夺眶而出。
姜展宏见状,蹙眉冷嘲:“怎么?伤心难过了?是不是后悔下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