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看着发黄的酒方,瞬间就明白华老撕掉了酒书的酒方,明白华老的决心。
朱昌友拿出已经开好的证明给华老:“华老,证明已经开好了,您儿子什么时候来都行,不着急。”
“麻烦你了。”华老感激道.
“不麻烦,不麻烦。“朱昌友道。
利益交换完毕,华老便回家,准备晚饭。
晚饭时,华老将证明放在桌上,“酒厂的工作你接着去上,想什么时候去上就什么时候去,不着急。”
华耀乾抬头看了眼桌上的证明,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华老给儿子夹了一块肉,“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好好做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要往前看。”
“等生活好了,把儿媳妇和孩子都接回来一起生活。”
“嗯,知道了!”华耀乾佯装镇定道,扒拉着饭菜。
紧闭着双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华耀乾拿到证明后,他打算再休养几天便去酒厂上班。
就在华耀乾以为日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时,一则噩耗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他。
让他好不容易平复适应心神,再次受到冲击。
华老走了,安安静静的走了。
就像《再别康桥》中的说的: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乔老离去,华耀乾肩负起了为父亲操办后事的重任
照父亲的要求,华耀乾办的葬礼很是低调,只是将消息告知了周围的邻居。
他们若是愿意前来送行,那就来看看,若是不愿,也不会强求。
至于亲戚什么的,华老早就没有了。
李开朗带着一些粮食来看望华老时,发现院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或站或坐,脸上都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门口贴着丧葬的物品,唢呐声从院子里面传出,让整个氛围显得更加凝重。
李开朗急忙冲进院子看,院子里人满为患,都是华老周边的邻居,
大家悲怜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副棺材上,棺材旁摆放着华老生前的照片和一些他喜欢的物品,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白事知宾(丧礼司仪)的主持声在院子里回荡。
众人纷纷对着棺材鞠躬致意,以示哀悼。
“人怎么走了呢?明明前几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会走了呢?”李开朗看着棺材,不禁喃喃自语。
记得上次见华老时,华老还精神矍铄,怎么转眼间就走了呢?
李开朗上一次见华老的时间,是在华老见华耀乾之前。
这几天华老再见到华耀乾,又为他安排好了工作,感觉没什么遗憾,心中提着的一口气便泄了下来,便没再坚持住。
临走前,华老和华耀乾交待了几句,便安然离去。
华老的一生可以说是操劳了一辈子。他年纪已经不小,身体也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硬朗。
在这半年里,他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波折。
先是和李开朗“交易”,让自己的技艺得到了传承。
接着又见证了儿子华耀乾的入狱和出狱,还用酒书换来了儿子的性命和未来的工作。
这些经历让华老感到欣慰和高兴,但也让他感到愧对列祖列宗,因为坚守了上百年的酒书秘方在他这里泄露了出去。
或许是这半年各种各样的事出现,极大地消耗了华老的精气神,但看着家里走上正轨,便安然离去。
换个视角看,华老这是喜丧,临了了,孩子出狱了,还有了未来,技艺也有了传承。
对华老来说,最重要的两件事都完成了,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礼成!”随着白事知宾的一声喊叫,葬礼仪式正式结束。
众人最后鞠了三个躬,便有人将棺材托起,朝着院外而去。
华耀乾跪在棺材前,眼神跟随着棺材而动。
他注意到李开朗站在一旁,便和白事知宾说了一声,走向李开朗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其他人见此情景,纷纷加快脚步离开院子,在院外等待。
“谢谢你啊!李师傅。”
华耀乾眼含热泪,看着李开朗,忽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李开朗见状,急忙上前,双手扶起华耀乾,“不用这样,不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