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父亲埋在更衣柜下的夜晚...
王瘸子用纹身给他输送生机的仪式...
老厂长在账本上划掉的一个个名字...
"原来如此..."陈卫国吐出口黑血,"我不是被换回来的..."他扯开新郎服前襟,露出心口处暗红的纹路——那是与王瘸子膝盖上一模一样的符咒,"我就是那个镇物!"
女鬼的嫁衣突然无风自动。无数红线从袖口射出,却在接近陈卫国时突然软化,垂落在地扭成"母子连心"四个字。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女鬼的身影开始变淡,但她伸出的手却穿过陈卫国的胸膛,轻轻握住了某个看不见的东西。
,!
"找到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的..."
陈卫国感到心脏一阵剧痛。当他低头时,看见女鬼的手从他胸口抽出了团暗红的光晕——那光晕里包裹着个婴儿的虚影。
随着这个虚影离开身体,陈卫国的皮肤迅速老化,转眼就布满皱纹。但更可怕的是,办公室的墙壁开始渗血,那些血液组成一行行名字——全是三十年来机械厂意外死亡的职工名单。
女鬼抱着婴儿虚影飘向棺材。当她躺回棺内时,四块镇魂石突然飞到她周围,重新组合成完整的阵法。棺盖自动合拢的瞬间,陈卫国听到里面传出满足的叹息:
"睡吧...娘带你回家..."
天亮了。
陈卫国拖着衰老的身体爬出办公楼时,发现整个机械厂安静得可怕。所有的门窗都贴上了褪色的喜字,而厂区中央的那口古井,已经被一块巨大的泰山石封住。
在井台边缘,整整齐齐摆着四样东西:
王瘸子的假肢。
刘医生的听诊器。
老厂长的铜烟斗。
还有他父亲陈大勇的工牌。
陈卫国颤抖着捡起工牌,背面刻着行小字:
"父债子偿,天理循环。唯以血脉,可镇冤魂。"
远处传来汽笛声。陈卫国望向朝阳,第一次注意到机械厂的建筑布局竟是个巨大的符咒形状。而他现在站的位置,正好是符胆中央。
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露出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红痕——那是新娘盘扣的印记。
喜欢爷爷给我讲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