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相同的诡异纹路——那分明是南疆战场上阵亡将士的编号。
别墅大门无风自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戴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胸前那枚本该在老宅紫檀匣里的军功章,此刻正深深嵌进他的血肉。更恐怖的是,他身后站着三个模糊的人影——中间那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手里攥着一把染血的桥牌。
戴老爷子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嵌在他胸口的军功章突然渗出黑血,顺着将校呢大衣的金线沟壑蜿蜒而下,在地砖上勾勒出南疆地图的轮廓。
老爷子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每个字都带着铁锈味,"明诚...要回来了..."
我袖中的金钱剑突然剧烈震颤,三枚乾隆通宝从口袋飞出,在空气中烧成赤红色。我猛地拽住傅晓君后退三步——太师椅下的阴影里伸出五根青白手指,正抓着老爷子的脚踝往地底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我疯狂运转雷达,一掌拍向地面,雷法诛邪,我大喊一声,雷电立即朝着前方太师椅的方向扩散。
滋,滋,雷芒闪动,围绕在太师椅的周围,发出滋滋声,地底不断有黑气钻出,瓷砖下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些手指瞬间缩回黑暗。但老爷子胸前的军功章"咔"地裂开一道缝,里面竟露出半颗浑浊的眼球。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戴明珊穿着染血的警服倒挂在水晶吊灯上,左手还攥着那个毒贩被折断的手指。她的脖子180度扭转,嘴角咧到耳根:"晓君,一起来玩桥牌啊,咯咯咯…..."
她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的金属物品都在渗出液体——门把手滴落水银,吊灯坠下铁锈,连我金钱剑的铜线都开始发烫。
"不是阴煞作祟。"我擦掉额头的冷汗,"这是'兵解大阵',有人在用戴家血脉献祭战场亡魂!"
话音未落,庭院里所有锦鲤的尸骸同时炸开,鱼血在落地窗上喷出八个血色大字:【戌时三刻,血债血偿】。远处传来古老的更鼓声,距离子时只剩西十五分钟。
"戴明玥在哪?"我焦急问道。
“在那。”
傅晓君刚指向旋转楼梯,整面波斯地毯突然卷起,露出下面用香灰画的诡异阵图——中央摆着五年前空难现场的飞机残骸,周围按八卦方位排列着八枚带血的军功章。
阁楼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戴明玥穿着颁奖礼上的星空裙飘然而下,但她的影子却是个穿军装的男子。当她在最后一级台阶驻足时,整栋别墅的电路突然爆闪,所有镜子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当年南疆战场上,戴老爷子亲手枪决了一位高级军官。
"找到了。"我甩出三张镇魂符封住楼梯,"当年戴胜军杀良冒功,现在冤魂来讨命了!"
戴明玥的喉咙里发出男人的冷笑声。她抬手撕下自己的脸皮,露出的赫然是监控里那个军装青年的面孔。
"不是普通冤魂..."我退到香灰阵边缘,发现那些灰烬里混着骨粉,"这是'阴兵借道',他要借戴家活人的身子带整个江洲的亡魂还阳!"
军功章里的眼球突然转动。戴老爷子像提线木偶般站起,从胸腔扯出根沾满泥土的步枪。与此同时,戴明珊的警服纽扣全部崩飞,每处扣眼都在往外冒弹壳。
"苏青青!","去把大堂的紫檀匣抢出来!只有紫檀匣才能够暂时镇住那枚军功章。"
我自己则迎向扑来的戴明玥,金钱剑划过她脖颈时竟发出金属碰撞声。她军装口袋里掉出半张桥牌,上面用血写着戴老爷子的生辰八字。
二楼传来玻璃展柜的碎裂声。苏青青抱着紫檀匣跳下楼梯,戴明玥见状,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所有镜子爆裂的碎片在空中凝成剑雨,我拽着傅晓君滚到钢琴后面,琴键自动弹奏起《血染的风采》。少年鬼魂趁机扑向紫檀匣,却在触碰瞬间化作白骨——匣底静静躺着一枚染血的五角星帽徽。
"原来如此..."我擦掉眉骨被镜片划出的血,"戴胜军当年冒领的是政委的军功!"
整栋别墅开始崩塌,墙皮脱落露出后面的战壕工事。
戴老爷子挺着刺刀冲来时,我抓起帽徽按在他眉心。军装青年发出不甘的怒吼,所有灵异现象开始倒放——飞溅的血液倒流回伤口,腐烂的金属重新焕发光泽,连庭院枯死的银杏都抽出了新芽。
当子时的更鼓响起时,戴家三人昏倒在复原的大厅里。只有那枚真的军功章悬浮在半空。
"怨气暂时散了。"我捡起地上融化的铜钱,发现锈迹组成了阵亡将士名册,"但戴家欠的债,这才刚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