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控制权,一晃头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种时候说了不得把她吓死,穆晏清在他面前向来藏不住情绪,搞不好出了岔子还会害了她。
顾甯川用冰凉的手抹了一把脸,抬头说:“我没往心里去,你也别放心里。时候不早,你快睡觉去,我得回去了。”
他说到就到,也是被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和穆晏清的“调戏”吓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在这股来无影去无踪的高超身手中,穆晏清又一次感慨,幸好这是个假男人,不然……可是说起来,他这样了身手还这么好,那从前是真男人的时候,不得是言情小说里以一敌百的小将军啊……
顾甯川身手矫健,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的同时,惊觉身后竟然有人在等他。
长街冷寂,静夜无人。
“二殿下?”顾甯川心里的疑惑、熟络和信任全交织在一起,连礼数都扔到一边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少年。
李璟辞双手掩在宽袖中,走到顾甯川面前,眉头微微蹙着,说:“甯川哥哥既是心有牵挂,你我素来默契,若联手,想来可以诸事顺利。”
半个月后,初春晴明,李煜玄携阖宫嫔妃和皇子公主前往西郊举行祭天大典。
穆晏清已经适应了这样“本来没我戏份却又阴差阳错轮到我”的安排。
按往年的惯例,确实轮不到她的,可是如今的后宫……全带出来也没几个人,这种情况下再少一个都看上去少了很多。
秦佩英和穆晏清同坐一车,由于天没亮就启程,穆晏清一路都在打哈欠又不敢睡觉,生怕秦佩英真的没忍住去暗中揍人——秦佩英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纯粹是因为向来看不惯钦天监,不管大小事都只是故作神秘地添乱,张口胡诌几句就能改变箭在弦上的事情,小到宫中琐事、大到出师之日,都得看几眼这帮神棍怎么说。
秦佩英向来笃信,命和时机都在自己手里。皇权到了李煜玄这里,祭天大典其实已经少了,没有从前一年一办。
可近来宫中多事,朝堂动荡,又加边境纷乱出兵在即,于是,前些日子就有钦天监谏言,是时候办一办祭天大典以祈求国运。
“姐姐只当出宫散散心罢。”穆晏清凑近过去,给秦佩英递过一把零食。
秦佩英掀开一角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微亮,这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还没走出京城,又瞥了一眼车架旁边的几人,是从永寿宫跟出来的出身秦家的侍卫。她放下车帘,说:“这帮人,国运顺遂之时,我不见他们去斋戒焚香告慰列祖,如今事事不顺了,倒想着来兴师动众。一会儿你就紧跟着我,别走远了。”
秦佩英特意挑了几个尤其能打的自家护卫,吩咐尽量一直跟着穆晏清。
穆晏清抽出一把短刀,是顾甯川前日过来送给她的,说是给她出门带着壮胆子。“秦姐姐莫担心,我现在有本事。”
“本也不必这么安排,但是钦天监一直念叨着国运不平,不宜过于兴师动众,干脆提前在宫外做好安排保障皇家出行即可,就不必带这么多人,皇上竟也听了进去,精简了这一趟的护卫。”秦佩英又在心里记了钦天监一笔。
她这么提了一嘴,穆晏清倒想起,前日顾甯川和李璟辞来过一趟,闲聊的时候说起祭天大典的安排,李璟辞其实特意提了一嘴,说顾甯川如今被看重,到时是要站到皇上身边做近卫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让穆晏清照顾好自己。李璟辞这么一说,秦佩英当时就把宫里的人叫过来,亲自选好了……
穆晏清身为当事人都没想这么多,毕竟大反派也没了,连日来才发现,身边这一圈人全在惦记着猎苑的事情。
一行人将近中午才到了祭天坛落脚,进去稍作整顿后,皇家和重臣要分开两处,先吃斋焚香,再进行祭天仪式。
几个重臣已经被领到另一处作安顿,抬眼望去,台阶上的一列僧人伫立恭候。李煜玄正要和皇后携手上前,突然身形一顿,回过身径直看向几个公主,说:“她们几个还小,尤其是昭儿,跟着进去怕是不妥,还是另作安排吧。”
说完他讲目光转向皇后。
穆晏清少有地发现李煜玄竟还有这样细致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多少有点呛人,李斓昭还让奶娘抱着,确实不合适,六公主又因易桂华过世,至今才大病初愈,五公主若能离了大人,一起跟过去有个伴当然是乐意的。
皇后会意,说:“皇上说得是,是臣妾思虑不周了。”她找来几个侍卫和宫人,将几个公主往另一方向带过去。
李煜玄驻足看了一会儿几个小公主的背影,才牵起皇后的手上前和那群僧人颔首问候,随后便进入殿内准备用膳。
穆晏清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