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当真以为我等不知吗?”
刘招孙冷冷一笑,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当年三千戚家军在蓟州被屠,现在蓟镇又欺负上门了。
不过此时,他懒得再去争这些口舌之利,公道自在人心,他相信,自己走的才是大道。
熊廷弼见两边吵个没完,早憋了一肚子火,他带蓟镇援辽,这些军头处处想捞好处。
经略大人对这些人也是深恶痛绝,若非眼下无人可用,早打发他们回去了。
“说够了没有!让尔等来辽东,是来上阵杀敌的,不是看你们来斗嘴皮子的,”
“有那力气,给本官多砍几个建奴!文官纸上谈兵,妄谈兵事;武将不知行伍之事,整天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个个都将称儒将,把自己当成马林,混账之极!”
熊廷弼说到这里,飞快望向萧如薰,咳嗽一声,表示上面说的没你。
“当本官尚方宝剑不锋利耶?本官能斩了辽镇将官,也能斩了你们!”
这熊廷弼也真是口无遮拦,刘招孙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短短两三句话,便得罪了三四个人,这情商也是没谁了。
李怀信不敢说话,把头扭到一边去。
萧如薰见两边不可调和,便带李怀信等人先行出城,临行前,萧如薰走到刘招孙身前,微微叹息:
“刘参将英雄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可惜老夫看不到了。”
刘招孙连忙拱手朝萧如薰回礼,目送这位儒将带着一群蓟镇悍将缓缓出城,听他刚才所言,不觉心中淡淡哀伤。
“一代名将,凋零至此!一路走好!”
李怀信等人离开后,世界安静了很多。
周围只剩下刘招孙和熊廷弼。
刘招孙麾下中军卫队留三四人,金虞姬和裴大虎手执利刃,警戒四周。
一名宣大守备带着经略大人标兵,散在周围保护熊廷弼。
刘招孙回头看守备一眼,此人赤髯如虬,身材极为强壮,身上披着好几层铠甲。
刘招孙看到此人,便想起自己不久前也是个守备,处处受人白眼,便对熊大人道:
“经略大人麾下有如此虎将,他一人就能打十几个建奴巴牙剌!”
熊廷弼目光收回,对身后那守备道:“满桂,上前,见过击退建奴的刘参将!”
黑熊一般的满桂策马来到刘招孙身前,下马便要叩拜。
刘招孙连忙上前扶起,上下打量满桂一番,赞道:
“果然是一员猛将,满贵将军,可曾杀过鞑子?”
黑熊般的躯体的满桂反应有些慢,摸了下脑袋,才回道:
“回大人,末将只杀过西虏,没砍过鞑子脑袋,”
刘招孙听了哈哈笑:
“将军跟着熊大人,将来在辽东,有的是鞑子杀,”
满桂在宣大便听说刘招孙是击溃建奴的猛将,是少年英雄。这次随经略大人来辽东,得见真人,见他器宇气宇轩昂,说话态度和蔼,丝毫不摆上官架子。
又见开原城内明军令行禁止,士兵不扰百姓,不由对这位刘参将更生敬意,觉得这位上官,才是真正可以平辽的大人物。
刘招孙带熊廷弼继续巡视城中。
开原为辽北重镇,临近蒙古、朝鲜、女真。因此城中各族杂生,尤其每月逢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为集日,城中有辽东马市、女真马市和鞑靼马市等三马市,为明与女真、蒙古贸易的重要场所。永乐年间,朝廷便开原设安乐州,专门负责管理马市。
今日恰逢休市,刘招孙倒不用担心遇上女真或是蒙古商人,否则又要向经略大人解释半天。
须知熊廷弼在沈阳时,是坚决主张杀外番、杀降夷的。
若让他看到开原城内还有女真、蒙古等外番商人活动,又是一场雷霆之怒。
熊廷弼骑在马上,抬头四处张望,但见开原城中,百姓安堵如故。
街道上虽还残留着些战火痕迹,不过秩序正在恢复,没有出现他想象的那种末世景象。
烧毁的店铺重新开张,百姓忙着修葺自家屋顶,街道上甚至能看到一些女人四路走动。
北地风俗与湖广自是不同,熊廷弼也不去看那些抛头露面的妇人。
熊廷弼很快又有新发现,他在周边百姓家中,发现有受伤明军出没。
在经略大人看来,这不啻为咄咄怪事,熊廷弼这些天经过无数州县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