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楼外；

天色昏暗，风云压城。

湘良城早已破损不堪，登仙楼从上次她撤离时损毁一些，便是重新建立修复了，也只有辅助封魔大印的作用，如今姜氏一撤离，这里暂时也只有临时加派的一队弟子看守。

童羽带着南湘霓裳隐身穿过防守，内圈暂时无人，两人现身。

在废墟之中，曾经繁华多姿的登仙楼，此刻有违显得荒凉破败。

童羽转头，看看在她前面一步之遥领路的南湘霓裳。

她最终还是如愿了。

如她所料，她即便一时间无法让她全然相信她，可她的心理防线都击溃了，再坚持，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坚定。

“你带我来这里，莫不是要告诉我，你们姜氏迷宫的入口，其实是在登仙楼下？”

南湘霓裳眼尾瞟了她一眼，态度依然冷淡；“你不是知道吗？”

童羽脸上一抹细微的尴尬，一闪而过。

“是啊！我连你头上几根头发都知道。”

“……”

这姑娘也不想想，她若知道，和需用她？

不过她自己没意识，她也懒得提醒她，没有人将自己的弱点送给人家的人吧？

虽说她不认为南湘霓裳本质上是和她母亲，姨母一样的人，但在真正争取到她之前，她不认为她值得全然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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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霓裳将她带进登仙楼。

登仙楼内不是为人居住准备的，本身设置的长明灯光鲜有些暗，登仙楼本身就是镇魔楼，主要还是为防止封魔大印的不稳定，周围擎天巨柱上，本来刻着满满的符文图腾。

可不知是不是姜氏无人能够长久镇守，本来该修者专人镇守的封魔大印，内部墙壁上，层层叠叠，贴着好多纸符，一些特定的方位，更是用多宝阁，一重一重，一层一层，摆满了各色加持法器。

上面积灰很重，显然放上去，便无人动过，因此，楼内气味也不太好。

反正南湘姜氏的地界上，很多交易都是在底下。

一如南湘霓裳所言，他们一族太多见不得光的行径了，猎杀混血人，食用混血人，只是其中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南部清苦，姜却能寻得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宝物摆在这里，是姜氏造就南部民众的疾苦？”

见她的视线一直流连在那些多宝阁上放的各色法器，南湘霓裳冷冷淡淡的说。

童羽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果然也没想她能答话，自顾自的又说；“是这样没错，可这也是姜氏唯一能走的路，

姜氏不比缥缈，以及其他三方仙门之首，历年历代都能挑出可担大任的人，来驻守封魔大印，可若是不守……

血誓的反噬，绝对比诅咒要更快要了姜氏一族的命。

所以姜氏再苦，南部再穷，哪怕张牙舞爪，让南部地区的人苦不堪言，也得保证这里的法器能够镇守住这里的封魔大印。”

说着她轻笑一声。

回头又道；“世人都说你不通世故，其实我觉得未必，起码你将人看的很清楚，

你清楚世人见异思迁，今日承若，明日未必守若，若不将你的意愿与他们世世代代的性命连接起来，没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起码就姜氏与你之间的恩怨而言，没有反坑你一把，算是仁慈了。”

童羽原本并不打算与她计较，可她都这样说了，她就忍不住笑了，多问她一句。

“哎！你们是不是误会一件事？不通世故和傻，是两个境界，

而且你好像还没认清一件事？正因为姜氏从不仁慈，你们才会世世代代沦落至此。”

“……”

南湘霓裳再次哑口无言，童羽继续往前走，心里再次无语。

这个姑娘还没放弃维护她姜氏的骄傲吗？

说这些，何意？

想让她心生愧意？对他们历代以来所做的事给予宽容？

傻姑娘！看来这些年，姜中确实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姜氏对天羽做了什么招致如此厄运，她确实不太清楚，可姜氏历年历代所做的那些事，剥削平民，打压同道，制出活死士，滔天肉卤的罪过，哪一样是能原谅的？

人们总想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却从不曾过问被他们所残害的人，是何种感受和绝望。

她都已经明白姜氏命运如何而来，还期望将锅甩在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