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曾经还推测过修界空缺的那部分……
若是天羽的元神中还残留的身影,又是特别久远的话,除了初期的英豪,排不到怜卿掌权之后的人。
因为那个时候天羽老祖,脱离与缥缈山和通天塔的元神相连的掣肘后,几乎处于归隐状态,偶尔出现,也只是九州部分地区有灾难的时候。
就连北林老祖的修为,也是在她偶尔路过北林时传授的,别说后来没有正名,却天赋极好的凌云仙子……
所以这种隐秘行踪情况下,若真是让天羽老祖记挂到骨子里的人的话,除了修界初期,应该不会有更重要的人,让她记忆如此之深。
所以……
千重歌心头豁然明亮,心底已经有了判断,就差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天羽老祖与浮屠城之主有过近的关系了,可反应过来,他看看面前对过去已经一无所知的人……
他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一点也不想让她寻到蛛丝马迹。
揪眉,他苦恼的摇摇头;“太多了,也很难排除。”
想了想,他又道;“或许回缥缈山之后,你问怜卿长老更好?”
修界历史上缺了一个人,有一部分也是缺失的,而缥缈山的藏书殿最高处,藏着只有怜卿长老能够打开的书匣,这一切绝对不是意外,凑巧,他能确定,童羽也不会想不到。
果然,童羽并不再只追着他问这些事了,他趁机转移她注意力。
“你之前说中了她的套路,什么套路?”
提到这个,又是一桩让童羽纠结的伤心事;“她在昆仑轴上用一抹元神,设下一个谨言令,但凡我回到昆仑境域,这个谨言令就会被触发,她了解到关于昆仑境域与暗面一切的同时,也要背负起她当时的祈愿。”
千重歌想到她出来时的极差脸色,心生不太好的预感,问她;“你拒绝了,她强迫你接受了?”
童羽点点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亲身经历,她在谨言令里还隐藏了其他术法,将她曾经承受的,对净族的愧疚,加注到我身上,
那种情况下,我究竟是我,还是当时的她,其实已经模糊了,
当然,她也如愿了,
她确实很厉害,能够算到任何不可控的因素,算到我会回来,算到我会拒绝,然后部下一个百年或者千年的局,让越过时光,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选择她已经选好的路。”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想到她最初来暗面的目的,手抚在这个人面容上,有些悲悯的揪起眉头,苦着脸道;
“我们都是她的棋子,我甚至无法想通,她为什么会笃定,我会回到这里?为什么笃定我能遇到你?并且因为你来到这里?”
这同样也是千重歌震惊,且百思不得其解的,可他知道,这不是面前这个小女人的错。
他太清楚她了,她绝对达不到天羽那样深思熟虑,或许是她记忆有损,还没记起,或许是她只剩天羽柔软善良的一面。
他所认识的只有现在的她,也可能正因为知道自己一段时间,记忆会出现空白,甚至人格重建,天羽才能安排了这么多事?
以那时候的天羽之能,也能做到这点。
可在他的世界里,天羽老祖固然是圣洁的,高不可攀的,可在他面前的这个,是有温度的,他小心呵护了这么久的,他还是能分清的。
“没关系。”
他含笑,虽然突然听她说他们都是棋子,有些恍然,不好接受,可面对她的难过,他还是想让她平复这份心情。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然,握住她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告诉她;
“没关系,如果说,我经历的一切都只为遇到你,我可以接受的。”
童羽眼圈顺速通红,抓住他另一只袖子,埋首进去,传出哭腔;“我那里值你这样呀?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呀?”
千重歌好笑,本来只是强撑的镇定,淡然,这一刻是真坦然了。
手笼在她柔柔软软的头发上,笑道;“你呀!比那些原始灵兽都珍贵,你说你值不值?”
童羽头也不抬,上手掐他手腕,嗔怪;“坏蛋!你才比原始灵兽都珍贵!”
千重歌也不躲,罩在她头上的手只一遍遍的安抚她;“好啦!现在的你也好,过去的你也好,左右都是你的选择,
既然选了,就得做,你若觉得为难,还有我,
只要是你想让我做的,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所以,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