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姚天肆穿着同色系丝绒西装，手腕上戴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

他侧头对夏程璧说了句什么，逗得她轻笑出声，那笑容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陆以靳心底激起滔天巨浪。

“她……她不是死了吗？”旁边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陆以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几乎是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西装袖口被身后的柱子勾住都没察觉。

那个女人，明明有着和夏程璧一模一样的脸，却又陌生得让他害怕。

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夏程璧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却故意将头转向姚天肆，指尖划过他胸前的口袋巾：“你看，那边好像在拍卖红酒，去看看？”

姚天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好对上陆以靳要将人刺穿的眼神。

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抬手将夏程璧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得刺眼。

“程璧……”陆以靳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推开人群想走过去，却被姚天肆一个眼神逼停。

姚天肆上前一步，将夏程璧护在身后，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陆总，好久不见。”

夏程璧从姚天肆身后探出头，终于正眼看了陆以靳一眼。

“哦？”她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陆总？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陆以靳最后一道防线。

他看着她眼中清晰的陌生，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洁白的桌布上，像一朵绝望的花。

全场哗然。

夏程璧脸上的漠然终于裂开一丝缝隙，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她挽紧姚天肆的手臂，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看来陆总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别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红色裙摆扫过陆以靳的视线，像一道残忍的休止符。

姚天肆回头看了陆以靳一眼，那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漠。

他知道，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活着，看着自己曾经弃如敝履的珍宝，在别人怀里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