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严重,大片草皮被淹没了,浑浊的水流倘入更远处的渠沟中,却又在不平整的一段涌了出来。 排水渠的排水能力已经到极限了。马恩不禁想.这场暴风雨看来是不会只下几个小时就停止,明天的时候.这个镇子会不会就变成了水镇呢?然而,更让人担心的,是会不会发生海啸。日岛的地质和气候都很不安定,尽管是一 个生活水平发达的国家 ,也是备受国际瞩目的旅游胜地,但就居住地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宜居的国家,这也是他们那别树一 帜的文化思想的由来基础。人祸也就罢了,天灾的话可真是让人受不了,现在被困在这个镇子,真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一总之 ,先和大家汇合吧,将部分情况提一提,免得好奇心害死猫。马恩回到楼E,途中遇到数个唉声叹气的宿客,有些人带了孩子过来,结果孩子们被暴风雨吓得不敢独自上厕所。马恩和他们匆匆聊了几句,就各自分开了。楼梯转角处当作饰品的座钟发出晚上九点的钟声,过道上的灯光渐渐暗下来, 似乎是一 种刻意营造的气氛,淡黄色的光晕染了视野中的每个物件.让这些东西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马恩现在不太喜欢特别惨白的光亮,也不喜欢这种幽暗柔软的光亮,当然,这不是指他能够对光线的变化产生感触,而是因为这些经过修i,刻意和平常的亮度区分开来的景状,往往让他想起那些深威再平凡中的不详与异常。倘若正常的生活就是平日里人们接触的最自然的光线,那么,那些在暗中蠢意欲动的异常,不就是这般不自然的光线吗来的,仿佛带者某种欺骗性的目的。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马恩解读若自己的情绪,这么想到。
对普通人而言优雅而温暖的灯光沿着墙和地面的接缝处,如同导航灯一样向前方流动,马恩提着黑伞,轻快地越过一个个房间。 他没有停, 但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却全然将里面的声息烙印在脑海中。年轻人的愉快和烦闷,成年人的沮丧和衰愁,孩子的嬉闹与恐惧,其中喜欢雷雨天的人也是有的, 狂暴的自然景象,展现着自然的雄伟和暴怒,能够欣赏这种美,并从中寻找到力量和慰藉的人同样也是存在的。
人影投在纸窗和纸门上,就好似皮影戏里绕着圈圈奔走的人形,在这敏感又不详的暴风雨之夜,倍加让人感到存在某些难以描述的东西,正伴随若夜的深沉而降临在其中。马恩很努力不去想这些情景, 他本来不会从这些苍白而单调的正常事物中获得深刻的感受,但或许是因为从中耕,将许多可疑的情况串联起来的缘故,也或许有可能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已经降临,他的神经就如同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了一 下,无论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有问题
当他回到读书会众人所在的房间里,将房门关上,将除了这个房间之外的那些景状都嗝绝在门墙外时,这种敏感又刺激的感受,那澎湃又潸的想法,才稍稍变得平静了一 些。即便如此, 马恩仍旧觉得不舒服, 有点儿作呕的感觉。
自身的不适感同样让他下意识觉得是一种异常的征兆 ,但这个方向的思索也只是浅尝辄止。
他当然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种不适。房问里的众人已经不怎么闹腾了,女生们似乎不胜酒力,除了还不到喝酒年龄的南岸乙姬,其他人都醉态可拥。男性这边倒是还好,一直都限刻意表现出冷酷姿态的年轻人“大灾难” 还在和成熟男人乔克乔西小斟一番,看到马恩进来,只是朝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怀,没有说话的意思。马恩觉得,两人这种沉默的对酒已经持续好 会了。桌上的菜还剩一些,马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扫荡 他现在觉得特别饥饿,明明在镇民聚会的宴席上吃了不少东西。
“怎么出去这么久?”乔克乔西问道。
“我去镇民那边看了一下。”马恩没有隐瞒,将从中耕大友先生那里得知的情况简要提了一下,“好消息 是我们尽管住下来,不用担心花肖了.坏消息是.就算是镇民们也无法确定暴风雨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而且,他们自己的麻烦事还挺多。
“大灾难”用鼻子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不屑,提到镇民们,他的态度明显不太友善。无论马恩还是乔克乔西,都对他这副态度有些好奇。一 般人是不会这么情绪化的,更何况,他的情绪明显有针对性。
“你是怎么想的?”马恩说,“人家可是好心好意给我们报销 了旅费。
“不怎么想。”冷酷的年轻人似乎不想解释,但是,顿了顿后 ,却又说到:“我觉得 ,那些镇民只是想要所有外地人聚集在旅馆里而已,他们对谁都会这么说。
“聚在一起不好吗